實在,不太有效……
遮遮掩掩解釋了一通。
金九懂了,難怪剛剛碰他這麼燙,敢情想象力不好又不會弄,所以才交到自己手裡。
于是她大剌剌問出了第三個問題:“你要怎樣的姿勢?”
“……”
這一回,宋十玉長長久久的沉默。
他不語,隻一味埋進她肩窩。
從上到下,從裡到外。
怎麼樣都好。
她肯繼續就行。
初春的梅花枝挂着雪,随着回溫化作水,滴滴嗒嗒淌落,砸在雪地上,砸出幾個小坑。夾在兩樹之間的花苞被春季帶來的暖意喚醒,晃晃悠悠開出嫩紅色彩,點綴這片荒蕪雪地。
金九見他半天不說話,墨色眼中卻是水光流淌,猜想他應該是滿意的。
她忍不住想吻他,卻克制着,低頭想要吻他汗濕的發。
誰想宋十玉偏偏這時轉過頭,兩人就這麼親了下。
雖做着親密事,二人之間依舊生疏。
這一親,更是尴尬。
宋十玉臉色愈發透紅,秾麗容貌多了絲驚愕。
他怕把人吓跑,動作僵硬地纏她,小聲說:“這個,也是第一次。蠱蟲不會從口進入……你、别嫌我髒……”
"不是,我是怕苦。"金九拂去他面前碎發,"你準備好了嗎?如果不舒服随時跟我說。"
"舒服的……"宋十玉刻意加了句,"謝謝。"
他已經很久沒被人這麼妥帖照顧過,她還說要帶自己去巫蠱山。
去了那,他心疾或許能醫好,不必靠着半毒半藥的巫藥度日如年。
哪怕她是騙他,之後不兌換承諾,他也認了。
宋十玉閉上眼,忍着涼意溫溫吞吞沒入暗處。
雪地紅梅花苞被迫讓采梅人喚得更加豔麗,好在她溫柔,并無強行摘下花瓣。
隻是走過時,衣袖挂在枝頭,将上方融化的雪水盡數淋落。
"嗯……"宋十玉沒忍住,悶聲說,"稍等會。"
胸口又沉又熱,覆蓋在雪色下的赤心跳得厲害。
"你疼嗎?"金九也熱得泌出汗,小心翼翼護着身下布滿裂痕的玉人。
"……不疼。"就是有些受不住。宋十玉眼神已有些失焦,他盯着她,糾結了會,忍不住問,"你能……多碰我嗎?"
金九松口氣,原來是這原因。
他把自己交到認識不過一天的人手裡,沒什麼安全感。
"好。"她伏低吻他耳垂,"明天你和我一起走,我送你去巫蠱山。我家密使說話有些難聽,你多擔待。"
宋十玉心中生出幾分不舍,聽到她一再承諾放下心來,竭盡所能配合她。
冬眠的蛇從地洞鑽出,絞上梅花枝,抖地花枝亂晃,時不時灑下雪水花瓣。
片片紅梅瓣灑落,連同花苞都要被拆下。
宋十玉濕紅着雙眼,不得不提醒她:"帕子……"
他再沒經驗也該知道梅林的這場雪即将到來。
蛇尾纏上花苞,絞出蘊含整個冬的霜露。
藥味在最後一刻侵襲而來。
宋十玉克制不住,顫着唇吻上她,腦中濕淋一片,将她後背衣料揉皺。
手背青筋浮起,他緊緊抱着她,聞到了來自她身上冷淡的金器味。
金九嘗到了他口中的藥味,苦得她直皺眉頭,想着要不明日上路給他買點蜜餞吧。天天吃苦藥都把人腌透了。
手中帕子濡濕出不規則痕迹。
空氣中多了絲淡淡的花露味。
金九嫌棄他吃的巫藥太苦,但嫌棄歸嫌棄,仍是認認真真吻他安撫。
好不容易得了間隙,她平複喘息,溫和問他:"還要再來嗎?"
這對宋十玉初嘗禁事的人來說是極大的誘惑。
他久病纏身,欲念比常人深重,由于過于壓抑反倒積蓄起來。如荷葉上的大捧雨水,輕輕晃動就會傾瀉而下。
宋十玉還未考慮好是要身體還是要與她再試一次,就聽到金九說:"逗你的,好好歇着吧。"
說完,她下榻,給他送來換洗衣物。
原來,沒給他選擇機會啊……
宋十玉慢慢從層層疊疊的绫羅綢緞中爬起,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病去如抽絲。
他虛弱地靠在床邊,望着她摸索去内室。
等等……
裡面……
珠簾掀起,金九望着五具屍身,背脊竄上一抹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