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識到這個後,試探伸手摸他手心。見他似乎不那麼抗拒,緩緩摘下那枚藏着暗器的戒指。
"……你帶我來這,呃……啊……"
一根粗長圓針刺入,阻斷了宋十玉即将說出的話。
這四周皆是陌生景色,根本不像巫蠱山。
他不禁生出幾分驚惶。
巫醫忙說:"别說話了,能不能趕緊做事?我時間很寶貴的!"
"噢噢噢……"金九一連串應聲,脫鞋上榻從背後抱住他的……腰。
宋十玉卻不肯讓她靠近,拔出腿上綁的匕首用力掙脫巫醫控制,戒備又滿身狼狽地望着她們:"你們……想對我做什麼?"
胸口經脈都在疼,剛剛被刺入的右手臂還有蠕動感,每動一下,心脈就刺痛一下。
"我們剛出城你就燒昏過去,我和金甲趕車繞道來巫醫大叔這給你先治治。"金九趕忙解釋,"我怕再不把你送過來,你還沒到巫蠱山就死了。"
巫醫啧啧兩聲:"那是肯定死。你但凡斷藥,纏絲蠱便會醒轉。加上又經曆過一場情事,脈搏已弱,她不送來我這,你真沒法活。"
"你……"宋十玉自然知道自己身體狀況,可他對金九身份目的存疑。
他有重任,絕不能被人知道的重任。他怕金九是故意接近自己,哪怕這人是自己選的。
她對自己太好,好到宋十玉心生警惕。
加上那枚腰牌,真正讓他忌憚上這表面溫和的女人。
金九聽着巫醫的話略略尴尬,清了清嗓子問:"既然你對我存疑,要不我們在這分開?巫醫大叔也是從巫蠱山出來的,你若是信得過就留下,信不過我把你的行李放院子石凳上,去留都可。"
宋十玉望着她,手臂刺痛席卷而來,他又開始疼得渾身冒汗。
見金九真要走,他分出心神辨别她話中真假。數十年風雨飄搖的生活讓他多少會些觀人術,她不像是心術不正的人,隻是可能有任務在身,救自己隻是順道。
若是這樣,他未免太過不知感恩。
他要……再信她一次嗎?
巫醫見他脊背抵在牆邊,隐沒在暗處,這明顯是當過殺手,不然不會有這麼下意識的反應。他以為宋十玉不治了,正要收起圓針,就聽到虛弱的說話聲。
"你……真的是金家人嗎?"宋十玉如今隻想确認她的身份。
她如果真有歪心思,纏綿那晚就該露出端倪。
可她沒有。
"如假包換。"回答他的卻是巫醫,"第一個敢要我們巫蠱山的人。你若不信……嗐,愛信不信,跟你解釋這麼多作甚。不過說好,你這心疾我治不了,剛剛給你種下去的蠱蟲隻能維持你七日生命,要想痊愈隻能去巫蠱山,找山主出手。我學藝不精,隻懂皮毛。"
說完,巫醫蓋上藥罐。
霧氣頓時被阻斷,沒了霧,宋十玉隻覺身上愈發疼得厲害。
金九已經準備穿鞋,将二人露水情緣在此放下。
宋十玉攥緊衣袖,輕聲開口:"對不起,金懷瑜,我不該疑心這麼重。可以……繼續嗎?"
說完,他自願脫下匕首刀鞘,包括身上林林總總數十件暗器,堆成一小坨山,推到她們面前。
金九和巫醫瞪大眼睛,從未見過這等場面。
怎麼會有人身上藏着這麼多東西?
金九一樣一樣看過去,發現其中三件還是她以前做來防身的,不知怎麼就流通到市面上。想起家中族人那愛财如命的性子,估計是拿來量産了。
她目光從一小攤殺器上,移到宋十玉身上。
他現在僅穿着一身單薄中衣,墨發垂落,秾麗五官即便沒有上妝也異常漂亮,像是巍峨雪山上受傷的雄豹,冷硬與殺氣盡數放下後,顫顫巍巍挨進她懷中。
金九難以抵擋他這時流露出的脆弱,上榻後依據巫醫指示,重新從背後抱住他。
“啧,别抱成這樣,手往上點,摸腰有什麼用,等會你摁不住。”巫醫嫌棄看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長這麼俊俏你不虧,大不了我不告訴你那夫郎。嘿嘿。”
最後笑的那兩聲猥瑣之極。
金九懷疑巫醫是不是故意的,又真怕等會宋十玉掙紮起來自己按不住,輕咳了聲:“那什麼,得罪了。”
“嗯……”宋十玉應了聲,目光有些躲閃。
他背對着她,倒是還能遮掩一番不自在。
腰上那隻手緩緩往上,沿着光滑緞布,按在了胸口。
宋十玉不可遏制地心跳稍稍快了些,等到圓針再次刺入,他疼得厲害,心跳這下是徹底掩不住。
金九能感覺到他衣料下蟲行過的觸感,新奇地用指腹壓。
“嗯……”宋十玉低哼,急忙制止她,“你、你,别壓……”
他臉色燒紅,羞憤欲死,她怎麼能趁人之危?
巫醫也道:“喂喂喂,讓你按住他,沒叫你真占他便宜。”
起初金九還不明所以,後來反應過來,小臉微紅。
她這是不小心碰到人家……小花苞……
“咳,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