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株複葉植物,枝灰棕,軟弱而下垂,除了花不是傘型分布以外,其他特征都和細柱五加相符。②
......
倒是沒有什麼問題,都是主治盜汗心悸的藥,和吟遊詩人女兒的病症對口——沒有明顯大病,隻是先天不足。瑟茜想,和中藥也太像了,也難怪她一直認為這和女巫的那些“草藥”、巫術是共通的。
人類的問題,總是可以從大自然中找到答案。
“把你自己找的草藥拿來。”瑟茜說,她必須再檢查一遍。
“好......我去拿。”吟遊詩人走出門,抱來一堆草藥。“有點味道,所以我放在門外了。”他解釋道。
果然,一股刺鼻的辛辣味襲來。
這不對勁,原材料哪來的辛辣味?瑟茜搶過草藥,翻找,終于發現罪魁禍首——
一條長得極像何首烏的藤蔓繞在其間,隻是它的葉片有細微的密集鋸齒,正在溢出紅色液體......
她一把丢出門外,“給我點火——”,她話音剛落,諾頓就扔出一塊木炭,嘭地一聲,“何首烏葉”開始扭曲、膨脹、像裝滿水的氣球爆炸了。
“這些液體必須用火燒幹淨。”瑟茜說,這不是一條正常的藤蔓,而是魔法草藥,她體内正在蘇醒的魔法能量和它産生了共鳴。
“我從城裡的一處水塘找到的......就在我經常唱歌的地方。”吟遊詩人顫抖着說。
“水塘?這種植物怕旱忌澇,根本不會長在水裡。”瑟茜說,“現在來不及重新找了,你趁天色還早,去城裡買回來。”
“就這一種?還要其他的嗎......”
“不用。”瑟茜把吟遊詩人往外推,“其他的你都找對了,現在快去。我們還可以在這幫你照顧女兒,時間一晚,我也得回去。”
“好......謝謝你,謝謝......”
吟遊詩人攥緊金币,朝街上跑遠了。
......
“現在,該談談我們之間的事了。”
瑟茜轉過頭,看着正一點點燒焦地上殘留液體的諾頓。
“别停下來。”她阻止諾頓,也從地上拿起一塊木炭,“這些液體蒸發到空中就不好辦了,這還有個病人。我們邊燒邊說。”
諾頓點點頭,示意她講下去。
“首先是烏爾班,我會去試探他,但我掌握的信息還太少了......第一個問題,他的力量都是來源于魔鬼嗎?”
“是的,他之前是個純種人類,隻會使用武器,并沒有魔法天賦。我想......”諾頓眉頭緊皺,“我想,他和魔鬼之間肯定還有一道契約,來保證他的力量來源。”
“你們曾經潛入他家,發現了召喚法陣?”
“是的,但我們沒有找到他和魔鬼的契約。”
當然不會有。瑟茜想到那天,自己的契約也是憑空出現,憑空消失。“契約”肯定以無形的狀态存在,并被魔鬼保存着。
“是在哪裡發現的?”
“他的地下室......當時他住在港口區45号,有一間隐秘的地下室。我們把他的匕首偷了出來,它一靠近地下室的門就會發光——對了,就是這把!我一下就認出來了!”
諾頓指着自己破相的臉,上面的疤痕還沒完全愈合。
這可巧了。
瑟茜拿出匕首,上面的綠寶石閃閃發光。難怪那天,烏爾班的孩子們會為丢掉父親的匕首而心驚膽戰。
原來這不隻是匕首,還是鑰匙。
“我明白了。”瑟茜陷入沉思。諾頓将烏爾班的所有财産付之一炬,如果把魔鬼召喚術也燒了,那當日就不會有“商人”的出現......
她想,烏爾班肯定把這些秘密藏在别的地方。也許,他會故技重施,打造另一個地下室也說不定......
“瑟茜。”
諾頓突然說話,把她從思考裡拽了出來。
“我在想......”他措辭開口,“你把金币都給了博迪,你自己還有沒有......我是說,你在外地生活,各方面都要花錢,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住在我家。
“還有,”他生怕瑟茜拒絕,接着說道,“我的妻子為人很好,我的孩子們有點調皮,但一過10點他們就會上床睡覺,不會打擾你休息。我們樓上還有個小房間,一直空置,我想你不介意......”
“我當然不介意。”瑟茜幹脆地說,“謝謝你,諾頓。我其實也沒幾個錢了.....最多隻能再住2天旅館,我剛剛還在擔心呢。”
“那太好了!”諾頓一用力,嘎吱——一小團紅色液體在木炭下冒煙,發出奇怪的叫聲。“我們還可以給你準備飯菜,純正的港口區風味。我是說,既然到處旅行,怎麼能不嘗嘗當地的特色美食呢......”
“謝謝,但是不要水藻拌魚蓉了。”瑟茜再度陷入思考,“說起安靜......我的确喜歡安靜的環境。在來之前,我想先把小瑪德蓮的事情搞清楚。”
她一邊說,一邊把最後一點紅色液體燒掉。
随着最後的白煙冒出,她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對死靈頗有研究的人——塞布麗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