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主角攻親友團的一員,亦身為太子黨的路岐和梁轶之站在一塊的時候,兩個人明顯散發着同一陣營的氣質。
吊兒郎當沒個正形。
“好眼熟,”路岐湊近細細打量阮禾,“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梁轶之心裡正抑郁着,手上順手拎過一瓶礦泉水給了他腦袋一下。
路岐立馬吃痛縮回去。
“oi,你幹什麼!”
“眼神不好就去配眼鏡行嗎?”
路岐忍氣吞聲護着自己的頭,對着阮禾抛了個媚眼,一指梁轶之:“你看,又急了。”
欠的很,不被抽才奇怪。
一群個高腿長的男生堵在小小的便利店裡,豎着耳朵偷偷摸摸聽這邊的話。
門口的“歡迎光臨”響起,進來新的客人。
阮禾臉上的笑意立即斂去,修長的手指彎曲敲了敲桌:“要吵出去吵,不然就閉嘴。”
梁轶之表明自己的立場:“不吵了,你先忙。”
在阮禾認真工作時,梁轶之拖了個紅色塑料凳坐在收銀台不遠處,挑剔地環顧便利店室内環境,最後目光又落回阮禾的身上。
心情莫名大好。
瘦瘦高高的少年人乖順地穿着店員服,單是站在那,就使這間半舊不新的店煥發嶄新的生機活力。
“梁哥,我們先走了啊。”朋友們十分會看眼色,簇擁着戀戀不舍還沒看夠戲的路岐離開。
梁轶之懶懶地擡了下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梁轶之說要等阮禾下班,枕着胳膊趴在櫃台上,安安靜靜不出聲,盯着阮禾。隻露出一點眉眼,耳根泛紅。
過了一會,阮禾閑下來,餘光一瞥,發現梁轶之竟然睡着了。
店長過來的時候驚詫又好奇地問阮禾:“這誰?你認識?”
無他,此人不容小觑的身型和張揚的發色,長腿憋屈地無地安放,店長第一直覺:
哪來的黃毛?
不對,應該是金毛。
不管金不金黃不黃,怎麼看都不像什麼好人。
阮禾托着下巴,用氣聲說:“嗯呢。”
知道倆人認識,店長瞬間放心多了。他從更衣室帶出來條毯子遞給阮禾,指了指梁轶之。
“給你朋友披一下,别着涼了。我先去接我閨女放學了,你等一會和小陳換班就行。”
阮禾手裡捏着毯子,比出ok的手勢,“好的叔,您放心吧。”
他把毯子随手往梁轶之身上扔,熟睡的某人毫無反應。
睡的真死。
阮禾又磨磨蹭蹭拉了拉毯子,一隻溫熱的手穩穩捏住他的手腕。
“你好香啊。”睡的迷迷糊糊的梁轶之條件反射抓住他,聞到一股清淺甜蜜的柑橘香氣,勾的他有些蠢蠢欲動。
随着阮禾動作間,味道越來越濃郁,梁轶之桎梏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唇邊細細嗅聞,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那截素白的手腕内側。
梁轶之還沒清醒的臉上呈現出沉溺迷戀的神情,尖利的虎牙忍不住磨了磨,想要找個東西咬一咬。
兩個人體型對比,阮禾自然比不過常常健身的梁轶之。
他被梁轶之沒輕沒重的一拽,沒防備一下跌坐在梁轶之腿上,結實的腿部觸到柔軟的部分,身前寬闊的懷抱一瞬間離他又近了些,阮禾整個人幾乎被梁轶之籠罩。
手腕内側皮膚嫩而敏感,阮禾用力掙了掙,絲毫不動。
他雙腿跨坐在梁轶之身上,白軟的臉頰肉貼在梁轶之胸前,擠壓出軟軟的一點肉。
阮禾疑惑這是什麼觸感,遲疑地用臉蹭了蹭。
被還沒徹底清醒的梁轶之激動地使勁向前,似乎是迫不及待炫耀自己鍛煉完美的胸肌。
霎時間冷白的臉龐紅了大片,粗糙的質感令阮禾感到小小的刺痛。
他人麻了。
然而梁轶之像是還在夢裡,用力地抱着懷裡柔軟又香香的娃娃蹭了又蹭,喉中不明顯地發出模糊的聲音。
真的挺像狗。
阮禾把自己掙的沒了力氣,臉色發青,眼皮乏力地垂着,才想起來他可以說話。
果然和蠢貨呆在一起久了,就會被傳染,他感覺自己智商現在低的可怕。
阮禾深吸一口氣,汽沉丹田,高聲說:“梁、轶、之!”
——“梁轶之。”
清潤如山澗泉水的聲音在梁轶之耳邊忽然炸起,他茫然地睜開眼睛,和懷裡沉着小臉的阮禾面面相觑。
哇哦。
果然還在做夢。
不然青天白日的阮禾怎麼可能被他老老實實的抱?
下一秒,臉側感受到一陣帶着香氣溫熱的風,梁轶之尚在發懵,反應緩慢,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抿起嘴唇擡高手臂暗暗使勁的阮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