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報警!!”
“你要不要臉。”
陽光太盛,把阮禾照的微微發熱,脖頸到眼皮浮上一層淺粉。
他心裡默念:别臉紅别臉紅别臉紅。
完全不受他控制啊!
臉頰罔顧主人的意願,散發着灼灼熱度。
梁轶之怎麼那麼下流。
那句話魔音貫耳一樣在他耳邊不停盤旋呼回放,阮禾:啊!!
救救他,他髒了。
梁轶之看着阮禾神色自若,但一會咬牙一會閉眼,手已經攥成拳狀,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己和自己演了場戲。
“是、啊,”梁轶之似笑非笑,慢慢地說,“在你眼裡,我那麼下流嗎?”
阮禾呆毛直愣愣地翹起來,眼睛裡浮現疑惑,他說出來了嗎?
“你臉上就寫着這幾個大字呢,當我看不出來?對我好大的偏見。”
梁轶之比阮禾高了一個頭,人比陽台門還高,微微彎着腰,看着他烏黑頭頂的發旋和圓圓的後腦勺。
“……”
阮禾心想是他想的嗎,要怪都怪你的主角身份。
他掃了一眼梁轶之渾身上下看不出牌子的衣服,還有極高的個子,什麼好事都輪上他了。
哈,也對,這世界不就是圍着他轉的嗎。
阮禾想着想着,氣的兩眼一黑。
誰嫉妒了?
他才不稀罕。
……除非梁轶之讓他也爽一爽。
世界寵兒得有多爽啊qaq
總而言之這不是他的偏見,隻是作為透明小炮灰對主角的刻闆印象罷了。
雖然梁轶之的性格和書裡主角攻大不相同,可誰知道是不是主角的僞裝呢?
阮禾不想和他牽扯過多。
“讓我過去,我不看。”
阮禾跟個泥鳅似的,從他胳膊下擠出去,跑的飛快。
命運之手扼住他的後脖頸。
梁轶之捏了捏他修長的脖頸,“來嘛,礙事的家夥也出去了,天時地利人和。”
和個屁!
阮禾呸了一聲,“放開我!!”
阮禾像條即将被宰下鍋煎炒的魚,掙紮個不停,梁轶之差點沒按住他。
一條腿勾來凳子,把阮禾按在上面,又制住他雙手,困在身後,牢牢壓住,阮禾毫無還手之力。
梁轶之本也沒想給他看,可見阮禾反應那麼大,他骨子裡的惡趣味被逗上來,非要讓阮禾見識一下。
阮禾氣喘籲籲地說:“梁轶之,我輸了,你赢了。”
從不輕易認輸的阮禾識時務者為俊傑,咽了咽口水,白玉般的臉上染上粉色。
梁轶之一笑,露出森森白牙,眼神沉沉,高鼻深目,倒像是抓捕獵物的野獸。
吓得阮禾癱坐在椅子上,動也不敢動。
梁轶之手心出了點汗。
沒辦法,阮禾太能鬧騰了,要控制住又不能傷到,着實費了他一番力氣。
他故意冷着臉說,裝出兇神惡煞的面目:“看不看哥的大寶貝?!說!”
阮禾欲哭無淚。
好想逃卻逃不掉。
還得配合他的演出。
梁轶之稍微用了點力捏阮禾腰間軟肉,隻聽一聲似慘叫非慘叫的聲音。
阮禾被碰到敏感的地方,想笑,笑不出來,想哭,更哭不出來,連忙說:“看看看,我看!”
混蛋!!
欺軟怕硬手段卑鄙不擇手段不要臉的讨厭鬼!!
梁轶之:“我聽不到,大聲點,沒吃飯嗎?”
阮禾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聽障就去治!在這跟他橫什麼橫!
然而他嘴上卻隻能提高音量,哽咽道:“我看,給我看看你的大寶貝吧,梁哥!”
阮禾寄希望于這聲低聲下氣真心實意的梁哥能喚醒梁轶之的良知。
“既然你求我,我就大發慈悲給你看吧。”梁轶之笑的很混賬,“叫的可真好聽。”
去你媽的。
阮禾心說你個不要臉的大變态。
趁他掏東西的時候,阮禾再次嘗試掙脫——白費力氣:)
對話詭異也就算了,但現在梁轶之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阮禾咽了咽喉嚨,小心翼翼夾着聲音說:“梁哥,什麼寶貝呀?”
梁轶之笑眯眯,手繼續往下伸,眼看着快到終點部位,阮禾驚恐地閉上眼睛大喊:“救命有暴露狂!”
一秒、兩秒、三秒。
哎?
沒動靜了?
阮禾悄悄睜開左眼,梁轶之玩味地笑着看他。手上隻有一部手機。
哦,誤會了。
哈哈。
阮禾差點冒汗了,被吓的不清,現在知道是誤會,讪讪又讨好地對他笑了一下。
梁轶之一字一字重複:“暴、露、狂?是說我嗎?”
不然呢?
心裡沒點數嗎!
梁轶之充滿力量感的手臂近在咫尺,阮禾笑的可燦爛,“當然不是!我說的是我哦。”
“沒關系,”梁轶之說,“我這個人呢,别的不行,唯獨非常大度,暴露什麼的,都是小事。”
滾吧你,阮禾氣的恨不得揪他的頭發,跳起來揍他。
他連忙轉移話題,生怕梁轶之逮着暴不暴露的話題不放:“哥,哥哥哥,什麼寶貝,你還沒給我看呢。”
“哦,你看,光顧着看你表演了,我把正事給忘了。”梁轶之揶揄道。
“嗯嗯嗯呢。”阮禾标準服務生微笑,好像耐心十足。
“但是——”梁轶之話鋒一轉,“我現在不想給你看了,你心不誠,不能看我的大寶貝。”
“……”
阮禾沉默了足足三十秒。
“滾啊你腦子是不是打球的時候被球踢了洗澡進水了吃飯把腦子吃了小腦發育不完全被門夾過給你好臉色真當自己是什麼人物了你裝什麼逼呢裝逼的都去死我自己除外知不知道釣着人胃口有多讨厭——!!!”
阮禾吼道,一口氣憋到臉通紅還在往下罵,罵的腦子都有點缺氧。
梁轶之不知不覺松開手,愣愣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阮禾一把推開他,把梁轶之推的一個趔趄,可見用了多大的力。
氣的小臉紅紅,跑出宿舍,關門的時候風一帶,震的梁轶之耳朵麻木。
壞了。
玩脫了。
啊,逗過頭了。梁轶之想。
*
阮禾回宿舍是為了上廁所。
接過不僅沒上成,還被兩位室友分别“玩”了一番。
他有那麼好欺負嗎!!
小心他小發雷霆。
挑了個最近的教學樓,金碧輝煌,應該是金融學院。
衛生間格外幹淨,地闆都能反光,沒有一絲異味,甚至有淡淡的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阮禾進了其中一個隔間。
水聲嘩嘩,阮禾看着自己的大寶貝,冷酷地想:真該讓梁轶之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大寶貝!
配合半天卻什麼都沒得到,阮禾真的被氣笑了。
拿他當外星人整呢?
正是上課時間,腳步聲響起,像是有人進來。
那人聲音有些耳熟,尖細陰邪,“老大失心瘋,我可不跟着他犯病。他想脫身,也不想想是誰任由我們去找那小白臉事!”
……
不對。
小白臉,是說的誰?
阮禾屏息凝神,他已經上好了,躲在隔間裡偷聽。
“呵呵,賤人一個,賣屁.股上位的有什麼好喜歡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老實東西,半夜都能跟男的出去開房,包個鴨子都比他強。”
電流聲混雜着笑聲傳出來,聽不清說了什麼。
“害,你可真别說,他那樣可真帶勁兒。我不是去找那傻子的麻煩嗎,他還挺關心那小傻子的,給我罵懵了差點——嘿嘿,有機會下點東西弄來玩玩,那小腰小臉,冷冰冰的小辣椒,我能爽死。”
阮禾舔了下嘴唇:哦,小白臉說的原來是他啊。
鎖開的聲音,瘦猴敏銳地回頭,沒見到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和電話那頭聊起來。
下一刻,隻聽“砰”的一聲,頭上砸下來惡臭髒污的拖把!
阮禾站上洗漱台——感謝他自己挑的好位置。
用拖把搗瘦猴的頭,糊住他整張臉,隔間外他橫了一把掃把在鎖處,瘦猴根本打不開!
玩夠了拖把,阮禾又端起剛剛接滿水的水盆——嘩!
臭傻比,叫你嘴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