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握着拳頭,一臉的憤懑。
謝媛憐愛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哄道:“乖,表姐替你報仇。”
——
翌日。
老長樂侯彈劾百官的奏折在崇明殿内被宣讀,群臣嘩然。
“皇上,這是老臣近日查到的暗中參與散布流言的朝臣名單。”
老長樂侯頂着衆同僚各異的目光,面不改色的遞上了另一封彈劾名單。
“另外,老臣懇請皇上,召見定北侯之女謝媛,她随定北侯久居北境,除了定北侯,對北境的局勢最了解的便是她。”
此言一出,立馬遭到各派黨系的反對。
“老侯爺你這是胡鬧!謝氏女不過一介婦人,能對北境局勢有什麼了解!”
“依臣看,老侯爺是不想連襟定北侯府失去兵權,居然連外孫女都推了出來,屬實是病急亂投醫。”
“臣附議!若定北侯當真後繼無人,臣懇請皇上三思,不若從其他武将中選出領兵主将。”
“……”
朝堂上吵吵嚷嚷的,你一言我一語,就差撸袖子推搡對罵了。
皇上冷眼瞧着,倏地将手中奏折砸了下了,“啪”地一聲,底下瞬間安靜如雞。
“愛卿們都說完了?”
無人應答,皇上忍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掃了一眼百官,繼續道:“朕聽你們說完了,接下來,是不是該你們聽朕說了?”
“北境的主将,朕說過,由定北侯子女接管!君無戲言!
皇上刻意咬重“子女”二字,朝臣們頓時不少變了臉色。他看在眼裡,面色不改,繼續道:“愛卿們口口聲聲輕視謝氏女,一口一個婦人,難道爾等不是出自婦人之肚?”
“愛卿們,是人,婦人聖人,亦是!朕希望,衆卿不要枉為人!林福,傳玉弧将軍觐見!
“朕今日便讓衆卿瞧上一瞧,爾等嗤之以鼻的婦人到底能做到何種程度。”
帝王一怒,百官消聲,噤若寒蟬。
謝媛帶着面具身着铠甲佩腰挂長劍,昂首挺胸邁入崇明殿,跪地叩首。
“臣謝玉弧,叩見皇上,祝吾皇萬歲安康,願山河無恙!”
“免禮。”
皇上揮了揮手,道,“方才在殿外,衆卿之言你都聽到了,現在該你了。”
“臣,謝主隆恩。”
謝媛站在老長樂侯身旁,給了他一個安撫性地眼神,随後對百官道:“諸位大人,緣何低頭不語,是羞于見本将嗎?”
謝媛不學四書五經的君子之道,她就喜歡兵行詭道,打人個措手不及。
她故意切換女聲質問,來者不善,驚得不少百官猛地擡頭看向她,她便順手取下面具,笑眯眯地掃過去。
“本将軍這張臉,不少大人應當會覺得有些熟悉吧?”她指了指老長樂侯和,“你們看,我們倆的眼睛是不是有點像?”
見百官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她又繼續道:“平甯郡主你們見過沒?鸾妃娘娘總認識吧?不然定北侯總有點印象吧?是不是覺得我和他們都有點像?”
“本将軍不才,正是大人們口中沒什麼本事的謝氏女。哦,忘了告訴你們,本将軍,府中行三,名謝媛,字玉弧,皇上親封的三品将軍。算起來,本将軍上過戰場數十次,殺過的敵人,可能比諸位的子孫加起來還要多。”
謝媛越說越混賬,老長樂侯拼命給她使眼色她純當看不見,側身背着皇上,也不去接他的眼神。
她說過的,會給陸霜報仇的。子債父償,天經地義。
不少官員被她氣得臉色變了好幾道色,像開了染房似的。
謝媛一手扶着劍柄,初生牛犢不怕虎,繞着群臣一個個走過去,挨個駐足看幾眼,似乎在認人似的。
“如果你們還是覺得女子不如男的話,我倒是有個好主意,既不讓皇上為難,也全了諸位同僚的面子。”
謝媛故意頓了頓,拍了拍兵部尚書的肩膀,道:“我提議開設臨時武舉,誰赢了我便讓他做主将,我為輔。隻不過——
“若是無一人能勝,各位大人府中便要各出一人與我去北境壓陣了!就從老侯爺方才彈劾的名單中挑選,胡尚書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