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惠希文發現自己感冒了。
鼻腔被堵塞得嚴嚴實實,嗓子也疼得說不出話。
她剛想坐起身,一陣天旋地轉。隻覺得頭昏腦漲,渾身酸痛。
她知道,大概是昨晚吹風受了冷,着涼感冒了。
她摸索着伸出手,摸到放在床頭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上午九點多。
她回南城的航班是十點多,昨晚因為和徐聞陳的争吵,心情糟糕,那樣的情況,東西根本沒收,加上今早感冒渾身難受,她連擡手的力氣都快沒有了,肯定是回不去了。
她掙紮着起身,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她扶着額頭,搖搖晃晃地朝着放醫藥箱的櫃子走去,想要找點藥吃。
好不容易打開櫃子,翻箱倒櫃一陣後,她才找到了醫藥箱。
然而當她打開醫藥箱時,才發現有些藥已經過期了。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也是,這裡平時不怎麼住人,這種小細節沒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景區附近看病不是特别方便,惠希文此刻難受得隻想躺在床上,根本不想折騰着去醫院。
去醫院還要挂号、排隊、看診,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和精力,她實在沒有那個力氣。
于是,她隻好自己随便在外賣上買了幾種常見的感冒藥。
等外賣的藥送到後,她勉強起身去拿了藥,按照說明書吃了下去,然後又躺回了床上,希望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然而,事情并沒有如她所願。
這一覺,她睡得極不安穩,一直處于半夢半醒之間。
她的腦袋裡像是有一團亂麻,各種思緒交織在一起,李昊軒的身影、徐聞陳的質問、家族聯姻的壓力,輪番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如此拖了兩天,到第三天,惠希文不僅沒有好轉,反而發起了高燒。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燙,整個人仿佛置身于一個大火爐中,汗水不停地從額頭冒出,浸濕了枕頭。
她整個人躺在床上,處于半昏迷狀态,意識模糊不清。
幸好,别墅裡每天都會有阿姨過來打掃衛生和做飯。
這天早上阿姨照常來打掃屋子,她像往常一樣禮貌地敲了敲門,三次過後都無人應答,阿姨以為惠希文已經出去了。
于是,她輕輕地推開門,打算先進行日常的清潔工作。
門緩緩打開,屋内的光線有些昏暗,窗簾半掩着,隻透進幾縷微弱的光線。
阿姨走進房間,習慣性地看向會客廳的方向,卻發現桌上的東西還保持着原樣,沒有被收拾過的痕迹。
她心中湧起一絲疑惑,目光不由得轉向床鋪的方向。
當阿姨看到躺在床上的惠希文時,吓了一跳,心中沒由來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連忙快步走到床邊一看,惠希文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被子胡亂地堆在身上,臉色潮紅得有些不正常,那紅中又透着一絲病态的蒼白,額頭上還冒着細密的汗珠,發絲被汗水浸濕,一縷縷地貼在額頭上,顯得狼狽又脆弱。
阿姨心下大驚,焦急地呼喚着:“惠小姐,惠小姐,您怎麼了?”
惠希文的嘴唇幹裂起皮,微微張着,卻并無回應。
阿姨着急之下伸手輕輕搖晃着惠希文的肩膀,“惠小姐,惠小姐!”
可惠希文毫無反應,依舊沉沉地躺着,整個人已陷入昏迷。
阿姨的聲音開始發顫,“惠小姐,惠小姐!”她的手也止不住地哆嗦,連忙摸了摸惠希文的額頭,觸手滾燙,吓得她猛地縮回了手。
她又上前想要把她抱起來,可是她的力氣不夠,根本抱不動惠希文。
“不好!”阿姨心中暗叫,内心焦急如焚,再次摸了摸惠希文滾燙的額頭,随即掏出手機,果斷撥通了120急救電話。
“喂,120嗎?這裡有人昏迷了,高燒不退,地址是……請你們盡快過來!”阿姨盡量保持着鎮定,清晰地報出地址和情況。
挂斷電話後,阿姨看着昏迷的惠希文,想到送醫後可能的情況,意識到得給她換身合适的衣服。
她迅速來到衣櫃前,挑出一套寬松舒适的衣物,換下惠希文身上被汗水浸濕的睡衣。
換好衣服後,阿姨坐回床邊,一邊留意着惠希文的狀況,一邊時不時看向窗外,盼着救護車能快點到來。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救護車卻遲遲沒有到來。
阿姨心中愈發着急,再也等不下去了,她決定出去看看,在路邊張望着救護車的蹤影。
就在這時,李昊軒晨起散步恰好路過。他看到阿姨站在路邊,臉上滿是擔憂和焦急,便主動走上前去問道:“阿姨,發生什麼事了?需不需要幫忙?”
阿姨心下着急,目光快速在李昊軒身上打量了一番,見他面容俊朗,眼神真誠,雖不認識但看着也不像壞人,而且在這緊急關頭也實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求助了。
于是趕忙說道:“是惠小姐,她生病了,昏迷不醒,我已經叫了120,但救護車還沒來。”
“惠小姐?”李昊軒心中一動,這個姓氏并不多見,他腦海中立刻想到了惠希文。他急切地問道:“阿姨,你說的惠小姐,是不是惠希文?”
阿姨聽到李昊軒準确地說出了惠希文的名字,先是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疑惑,緊接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中燃起希望的光芒。
她看着李昊軒,急切且帶着一絲懇求地說道:“是,就是惠希文小姐,你認識她?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
“我是她朋友。”李昊軒臉色瞬間變得凝重,顧不上多想,說道:“阿姨,您先别着急,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