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拉點點頭,“是的,因為《無題》過于昂貴,副館長下命令,要減少《無題》的展出,以防畫作受到傷害。”
瑞爾芙繼續問:“那館長是誰呢?我從入職到現在,沒有看到過館長。”
“館長嘛,你可以當做沒有館長,我們都聽副館長的。”蘿拉摸了摸下巴。
“畢竟畫廊是貝盧斯科尼家族設立的,所用資金都來自于貝盧斯科尼基金會,貝盧斯科尼家那麼多人,誰都是館長。”
瑞爾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她知道貝盧斯科尼家族,AC米蘭的所有者。
那就是說,畫廊的第一負責管理人就是副館長了。
瑞爾芙輕輕垂下眼睫,藏起眼中的算計。
蘿拉笑嘻嘻的攬住她,自來熟的問道:“你是不是和副館長是親戚啊?我可沒見過副館長這麼照顧新人。”
瑞爾芙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淡淡的笑了笑,留給觀者遐想的空間。
沒過幾分鐘,托蘿拉的福,關于瑞爾芙是不是關系戶的消息得到更新,全畫廊的人都知道了瑞爾芙和副館長有點親戚關系。
得此消息的盧卡咬碎了牙,這下子,有副館長給瑞爾芙撐腰,他更難使絆子了。
……
跟着蘿拉前往倉庫的間隙,瑞爾芙收到因紮吉發來的短信,對方約她下班去喝一杯。
昨晚酒吧一别後,兩人便交換了聯系方式。
看完短信,瑞爾芙合上手機,選擇不回答。
對于這種見色起意的男性,最好釣着來。
作為從小到大玩弄過不少異性的人,瑞爾芙老師深刻的認為——男人就像魚,必須釣着。
不過,除了看在錢的面子上外,瑞爾芙倒是對因紮吉略有幾分好感。
短短幾次的相處,因紮吉宛如嚴守規則的紳士,沒有做出任何的越軌行動,最多就是聊得太嗨,忘了時間。
當然,瑞爾芙還覺得因紮吉臉也不錯。
就是老了點,幹了點,但還能吃。
臨近下班時間,因紮吉再次發來消息,瑞爾芙才回應。
一連數天,兩人都會結伴去喝酒,逐漸熟悉起來,莫名其妙的成了酒搭子。
因紮吉把瑞爾芙當做朋友對待,注意着分寸。
瑞爾芙則在放長線釣大魚。
……
直到一周後的星期五,如往常般,兩人相約喝酒。
因紮吉已經點好酒,坐在卡座等待瑞爾芙。
他靠在椅背上,襯衫解開了兩扣,線條流利的脖頸下隐約顯出鎖骨。
聽到耳邊突然傳來爆炸的搖滾樂時,因紮吉眉頭皺起,捂住耳朵,喊來酒保一問,才知道,今天酒吧居然舉辦大學生狂歡夜。
他擡頭掃了眼周圍,這才發現密密麻麻的年輕面孔占領了這裡。
雖然因紮吉也愛酒吧消遣,但人到中年,他更偏向于來清吧玩了。
因紮吉撇了撇嘴,沒趣的癱坐在沙發上,看着那群年輕人在舞池裡狂歡。
下次,他要換個更靜的,不會突然舉辦什麼狂歡夜的清吧玩。
這時,瑞爾芙姗姗來遲。
她提着包,推開酒吧大門,因紮吉一眼就看見了她。
也看到瑞爾芙穿過那些年輕的人群,拒絕某些年輕的男人邀約,徑直地向他走來。
瑞爾芙的眼睛裡裝滿對他的崇拜和熱情,明明像個皎潔的月亮,卻為了他,變成了太陽。
這一刻,因紮吉覺得自己那僅剩的道德可以抛棄了。
有道德但不多。
那該死的年齡差算得了什麼呢。
反正他和瑞爾芙又沒變成老夫少妻。
他隻不過是想和年輕人玩玩,呼吸一下青春,放松一下。
畢竟月亮向你襲來,總不能于視無睹吧。
更何況,這枚月亮那麼的漂亮。
作為一個花花公子,因紮吉深知自己隻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
還沒有到動真心的那一刻。
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瑞爾芙對他另有所圖。
因紮吉的生活裡從不缺少掘金女郎。
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的冒出些掘金男郎。
但瑞爾芙的臉蛋和眼神過于動人。
因紮吉已經下意識給瑞爾芙找好理由。
要是貪圖他的金錢,瑞爾芙完全可以選擇其他更年輕的人。
但,瑞爾芙就是向他走來。
這說明瑞爾芙是真的崇拜他,對他是真心的。
雖然這份真心是對待偶像的崇拜之情,但因紮吉不介意試點手段,把崇拜變成戀慕之情。
進一步享受年輕人的愛。
自我感動的因紮吉開始換算瑞爾芙的青春和真心值多少錢。
他會用金錢來補償對方。
可,因紮吉忘了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
崇拜也是需要續費的。
什麼崇拜和真心,都是瑞爾芙對他銀行卡裡養老金的渴望。
在瑞爾芙看來,因紮吉将會是她的戰利品。
得到他,玩弄他,榨幹他,然後扔掉。
年長者貪色。
年下者貪财。
此刻,兩人隔着舞池對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