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球賽,瑞爾芙是沒興趣的。
她注意力的焦點一直在因紮吉身上。
教練席上指揮球隊的因紮吉宛如永不停歇的風,來回奔走。
退役多年,因紮吉沒有疏忽對身材的管理。
貼身的西裝在他大幅度的動作下,勾勒出他的窄胯與翹\臀\的輪廓線。
當他解開内搭白襯衣多個扣子時,喉結随着急促的呼吸劇烈滾動。
平日裡的因紮吉像是陳年釀制的皮亞琴察紅酒,藏在玻璃瓶中。
随着時間逝去,人們透過玻璃瓶,觀賞到酒液沉澱如初,邊緣泛着琥珀色光暈,每一滴都凝結時間的重量。
這瓶皮亞琴察紅酒,不時透過瓶身散發出誘人的酒香,勾人心弦。
而抵達球場,瓶子由内而外被打碎,酒液自裂碎的玻璃片中洶湧而出,席卷整個綠茵。
濃郁的酒香令人挪不開眼睛。
瑞爾芙突然感覺有點口渴。
她微微後仰,扶正墨鏡,端起桌子上的可樂喝了起來。
瑞爾芙覺得‘紅酒’一定要放進玻璃杯裡,然後加入冰塊,才更好‘喝’。
比賽很快就結束了。
1:1,AC米蘭與桑普多利亞平局,握手言和。
當終場哨聲吹響的那一刻,因紮吉如夢初醒,喘了口氣,拿起紙巾擦掉額頭的汗水。
他脫下外套,内搭的白色襯衣已被汗水侵濕,緊貼着他的上半身,肩寬腰窄的身材一覽無遺。
當對面球隊教練走上前禮貌性握手時,因紮吉下意識扭頭,看向vip包廂,尋找瑞爾芙的身影。
見瑞爾芙還在原地,他皺起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
因紮吉笑着握住敵隊教練的手,雖然沒有赢,但也沒輸得慘烈。
當教練被蹉跎數月的因紮吉,就像被他蹉跎數月的米蘭球迷一樣,學會苦中作樂。
可惜,因紮吉的笑容維持不了多久。
領導層又來明裡暗裡催他多用用年輕人,别天天逮着隊裡的‘老人’用。
這與因紮吉的帶隊理念不服。
領導層見他軟硬不吃,氣得摔下一疊報紙走人。
因紮吉瞅了眼那疊報紙,都是關于他的報道。
各家報紙關于他,千奇百怪似的口徑一緻。
主題思想隻有一個——因紮吉不是當豪門教練的料。
連它們的腦門上都恨不得寫‘因紮吉下課!’。
這些腦門裡還少不了某些與球隊高層關系親密的報紙。
見此,因紮吉已經明白,他與球隊高層的蜜月期徹底結束。
過不了多久,他真的要從米蘭帥位上滾蛋了。
哪怕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但因紮吉還是拒絕想象——自己再次從聖西羅球場離開。
執教米蘭是他的夢想。
夢想成真,固然喜悅,可這中間飽受的蹉跎,因紮吉是苦喜交加。
退坐到沙發上,因紮吉沉默幾秒後,伸出手,撿起地上那些報紙,靜靜的看了起來。
這時,瑞爾芙敲響房門。
比賽結束後,因紮吉一直呆在教練室,不出來。
瑞爾芙呆的有點煩,詢問附近的工作人員,得知因紮吉在教練室。
于是,瑞爾芙過來找他走人。
隔着房門,因紮吉低沉的問:“誰?”
“我,瑞爾芙。”
因紮吉從自我的沉思中走出來,歎了口氣,挂着僵硬的微笑,打開門。
瑞爾芙掃了眼屋内,隻見報紙散落在地,她眼尖的發現,報紙上寫的都是對因紮吉的批判。
她擡眸瞥了眼扶靠着門站的因紮吉,微微撇嘴,壓住心底想走的厭煩,說:“不想笑就别笑。”
聽她這樣說,因紮吉眨眨眼,擡起手,摸摸嘴角,“我的笑很僵硬嗎?”
“也就能吓哭托馬索的程度。”
瑞爾芙走進室内,撿起地上的報紙。
因紮吉下意識朝她伸出手,阻止道:“别看,都是造謠。”
“聖西羅球場的抽象大師?”瑞爾芙摘下墨鏡,展開報紙,一字一句的讀出,“因紮吉阻止米蘭複興?”
因紮吉捂住臉,感覺臉在瑞爾芙面前丢完了。
他還要臉。
下一秒,清澈的撕扯聲響起。
因紮吉擡頭看去,瞬間瞪圓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