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驚訝地瞪着江暮歸——
她老闆食物吃多中毒了?這麼大方?
腹诽的話還沒捋通,她又聽江暮歸說:“謝侍郎不會欠我小店這點小錢吧?”
随即她看向謝渡,謝渡噗嗤一笑,讓女使放心去拿。
許長安夾在她倆中間說不上話,也沒想到謝渡和江暮歸如此熟悉。平日聽說謝侍郎如何俊朗不當回事兒,真遇見了她還真忍不住直勾勾盯着,心裡不住贊歎:好看啊,真是好看!
怎麼就那麼好看?!
一直盯着人看被盯回來看的謝渡發現,許長安趕緊向江暮歸投去救命的眼神。
江暮歸道:“總算發現長安你的弱點了,你怕生人啊~”
難怪不肯抛頭露臉為自己宣傳呢!
許長安尴尬地把嘴巴和眼睛抿成一條線。
“這長安本就國色天香,謝侍郎一進來更是明珠生輝,兩人坐一起還不覺有什麼,如今多了一個人比較,我的醜是鐵闆釘釘了。”
“唉!美人看美人,長安,怎麼不見你一直盯着我看呢?原來我隻是兩位美人中間的灰塵~”
江暮歸煞有介事地仰天長歎,又痛心疾首。
許長安:讓你解圍,你自己聽聽你說了什麼話?
“你現在真是欠。”許長安忍不住吐槽。
“那你不知道,謝侍郎更欠。”
說完,糕點來了,江暮歸指着茉莉莓果香糕:“快吃,免得待會兒吃謝侍郎嘴上的虧。”
許長安比較猶豫。
畢竟她印象中的朝廷官員都像他爹一樣,威風凜凜的,又愛面子。本事沒幾分,架子端得比誰都足。
大理寺卿?要是沒她這個女兒她爹能不能穩得住官位還不好說。
結果她去打量這個謝侍郎,人家毫無怒意,反而笑吟吟,和他那張臉一搭配——
養眼。
要不是她知道朝中一些事,要說這人是大奸臣,誰信呢?
謝渡道:“許小娘子不必拘謹,随意。”
得令,許長安又管不住她那張嘴了。
“哇,暮歸你藏着好東西不讓我吃。”許長安一口咬下半個茉莉莓果香糕,牛奶一樣的液體在滿嘴跑,“哇,這餡兒是什麼?香甜之中還有點酸味,比牛奶濃稠,這茉莉香是怎麼揉進去的?”
江暮歸道:“江安樓目前一百二十四種點心,還有許多未開發,你一天能吃多少?”
解決了許長安的不滿江暮歸聊起食譜,“這餡兒是酸奶奶酪,要用到牛奶,茉莉的香味就是從牛奶裡來的,直接用煮過茉莉的牛奶調餡兒,揉酥皮時再放新鮮的茉莉花瓣。”
“香,再給我來兩個。”
一屋子的直爽人,沒多久就聊到一起。
江暮歸對謝渡道:“謝侍郎,您今兒走進了這屋以後百姓都不想來了,隻怕影響我的生意啊。”
謝渡忽略,另起攻擊,看桌角突出的停雲舫三個字兒牙都要酸掉了,“停雲舫,你就那麼喜歡雲字?這大店名換了小店名也得安個雲字。”
許長安不解其中貓膩,問:“謝侍郎怎麼這樣說?”
謝渡道:“哦?許小娘子見過她兄長麼?她兄長單名一個‘沄’字。”
許長安知道:謝渡吃醋了。
不過這樣都能吃起醋來,他也真是個神人。
許長安嘴裡的糕點都不香了,今天出來一個知道個八卦,是不是不太好?
謝渡對江暮歸有意一事幾個人知道?以後若是因此出事了謝渡不會找上她吧?
她斟酌後回道:“畢竟是兄長麼,敬愛很正常,而且這名字是我取的,和觀閑無關。”
“是麼?”謝渡手指點擊茶盞,那質問的目光讓江暮歸覺得自己像個犯人。
江暮歸道:“嗯,就算用我阿兄的名也沒問題吧,誰不喜歡我阿兄呢?”
謝渡哂笑,看似漫不經心的問許長安:“許小娘子你說呢?”
許長安強烈的感受到謝渡置身事外的風月閑人外表下那缜密細膩的心思,否則目光不會如此灼灼,要盯穿她一般。
他覺察到什麼了?
這人觀察那麼細緻,想得那麼多,不代替她爹進大理寺可惜了。
許長安淡淡回道:“君子似梅如蘭,誰能不愛。”
江暮歸毫無心眼的接話:“是吧,你也覺得我阿兄很讨人喜愛!好看不說,還有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