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面色從容:“那就隻好奪其兵器,殺其骨肉,趕入絕境,再一一殺之,就算不盡,總能滅其志。”
宣瑾冷的一笑,心說要不然你活不了幾年呢,這不純屬折磨人嗎?還是早死的好!
“寡人乃正統,反者皆為居心叵測之輩,殺居心叵測之人,自會被天神眷顧,猶如神助。”
“那您加油。”宣瑾做出加油的手勢,心說這人絕對沒救了,她理解不了一點兒,竟還妄想與他共情,她還是太高看自己了。
“等等。”
正欲走,又聽他叫停。
你有完沒完!
宣瑾瞪着他,她剛才就不應該跟他說那麼多,現在她恨不得腳底抹油開溜!她已經近乎忘了要玩梗的事,現在滿腦子怒火,特别想找個地方發洩出來,可這人偏不如她意。
“你好像很不滿意寡人的這些回答,為什麼?”按道理來說,他話說到這份上兒了,這位宮女應該趕緊叩拜,對他說“大王英明”,可現在看來,她沒有這個意思。
甚至對他還有些鄙夷,真是豈有此理!他這樣讨厭别人對他有看法的人,眼裡是容不得沙子的。
但比起殺了她,他更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宣瑾站直身子,凝視着他,可以說是完全直視,沒有半分敬畏,此刻她很想對他說:咱們三觀不合,聊不到一起去,還是别聊了。
但現實不支持她如此說,還記得上一次,她因為把話說得太直白,從而害死了很多人,她也是直到剛才才明白,當初她口無遮攔,聽起來像是批判,試問哪個君主能接受這樣下面子的批判?就連李世民恐怕也做不到波瀾不驚。
所以嬴政當時一定自尊心傷透了。
而反觀她自己,那時所有人因她遭難,可嬴政唯獨沒有要殺了她,可能就是因為她說得還有些道理,以至于她最後讓他殺了她時,他還很詫異。
而這次雖然她很想直接回答,畢竟這屋裡除了嬴政和阿福外别無他人,可阿福的命也是命,不能因她的言行死了。
何況嬴政問她為什麼,他剛才說了那麼多,其中涉及一個封建理念——君權神授,所以他才會覺得像自己這樣正統的人,一定是被上天眷顧的,認為所做之事皆是上天準許的,可像她這樣的唯物主義者,合該反駁他的理念。
可反駁等于将自己的小命送到他手裡。
她當然不能這麼說了,這對于任何一個君主都是絕對的禁區。
所以她隻能将這句話換個叙述方式來說。
“首先,有些人是可以相信的,正如有些話是能聽的,當然了,這取決于大王。”您愛信不信,信誰也跟我沒關系!
“其次,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千裡之堤潰于蟻穴,野草之多,燒不盡。”您愛濫用職權,那誰能管得了您啊!
“最後,女娲造人,并沒有說第一個造的人有多麼高貴。”您覺得您是正統,那是因為您很封建!
宣瑾一邊說着,一邊心裡吐槽,那表情能活吞了他。
嬴政:“……”話外之意是——他獨斷專行、手段狠辣、假高貴?
這不明顯地罵他嗎!
可以看出,此刻嬴政的臉是真黑,宣瑾已經提前想好了,這次回話肯定會戳中他的心窩子,自然避免不了一死,那麼死之前,她怎麼也是要玩梗的。
但她還沒想好該說什麼。
“系統,我記得今日嬴政對我的好感度為正吧?而且還是兩次?”她心問。
毫無人情味的系統回複了一個字——是。
“那麼……我要五十台用電池充電的台燈!以及一百塊電池!”系統之前告訴過她,隻要嬴政對她好感度為正的次數小于等于二,那麼她就能獲得兩次提要求的機會。
而她之所以提這兩個要求,其一是闵嬷嬷老在暗處看書,對眼睛傷害極大,故而給她弄個台燈,也算感謝她教她識字了。
[結合嬴政今日好感度為正次數,您可要求兩種東西,剛才宿主說了,經檢查,我将提供您五十台電池充電的台燈,以及一百塊電池,首先我應該思考這些東西應該投放在哪兒……]
“别投放!先都放你那兒,我要的時候你給我!”真要是投放在哪裡了,她找也麻煩,而且系統向來不靠譜,萬一投放在嬴政頭上,那她該如何解釋?
[好,宿主說先放在我這裡,那我應該思考我這裡能不能放東西,是能的,但隻能臨時存放,宿主應在明天晚上十二點之前拿走,即将投放——]
宣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