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在回程的途中。
“要打掉?”他問。
“算是吧。”伊戈食指敲了敲方向盤。
米斯爾道:“想留着?”
伊戈抖了抖腿:“算是吧。”
“嘶……”
這孩子深受打擊啊。
“他是不是沒那麼愛我?”
米斯爾的表情一言難盡:“請問有什麼因果關系?”
“我想用孩子留住他。”
米斯爾大驚,似乎從這個年輕的男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差點尖叫出聲。
“不可取!不可取!”
看着伊戈投過來的眼神,他抓了抓他頭發,小聲嘀咕:“怎麼Alpha老是這麼極端。”
米斯爾清了清嗓子:“你是不是誤會他了,他怎麼可能不愛你?不愛你還要跟你上床,讓你操|進生殖腔?”
伊戈握緊了手中的方向盤:“他總想離開我,他總說……伊戈,我們還是分開比較好。”
米斯爾愣了愣,半晌擠出一句:“你易感期不是已經過了嗎?”
還這麼敏感哀怨?
“或許确實是我自己沒什麼安全感。”伊戈開口,“我總有一種預感。”
“什麼預感?”米斯爾問。
“如果無法解決他的秘密,他就會在某一刻離我而去。”伊戈抿了抿唇,“所以我想讓他生下來,這樣,他離去的時候還會挂念着孩子,時常回來看我。”
米斯爾又開始露出那種一言難盡的表情了。
好一個怨男。
他沒在意那個秘密,畢竟都用秘密代替了,肯定不想讓别人知道。
“但……”伊戈又道,“這隻是我夢想中最好的情況。”
“他其實也不會在意孩子,也不在意我。”
孩子隻是孩子,他有他自己的人生,他不是我們愛情的結晶,也不是人生的紐帶。
曾經,在發現那堆焦屍的時候,伊戈也是用相似的句子安慰拉維。
怎麼到了他這裡,這句話就變得如此刺耳呢?
原來自己如此雙标。
“……額。”米斯爾微微張嘴,請問拉維是什麼抛夫棄子的人設嗎?
這人到底在幽怨什麼?什麼事情都還沒發生呢……
啪——
米斯爾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剛才把最後一句話念出來了!
“等到什麼事情都發生了……那才是真正的來不及了。”
伊戈臉色陰沉,猛踩油門。
米斯爾握緊手中的扶手,咽了咽口水。
一些雪花飛進車内,貼在兩人裸露的肌膚上,但很快吸收熱量融化成水。
天色漸晚,車燈在雪中暈染成模糊的光團。
雪被風卷着,打在窗上像稀碎的指甲輕扣聲,窗沿已經堆積了不少雪,拉維打開窗戶,用手掌将這些雪堆掃了下去。
黑暗中,一隻大手抓住了他掃雪的那隻手。
“伊戈,你回來了!”拉維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你要吃東西嗎?廚房應該還剩了一點。”
伊戈沒說話,隻是慢慢走近,屋内昏暗的燈光打在他身上。
黑色的大衣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雪,也不知道這人在外面站了多久。
“伊戈?”拉維擡頭。
一場急切的親吻帶着窗外的風雪襲來,拉維沒掙開,反而探出窗戶,一隻手撐在窗台上,一隻手摟住男人的脖子,加深了這個親吻。
男人的嘴唇有些涼,拉維閉着嘴,用自己的嘴唇摩擦男人的嘴唇,肌膚之間熱量傳遞,很快兩張嘴都變得熾熱。
拉維伸出舌尖,探進了伊戈的口腔,對方顯然就在等這個時候,立馬叼住這個滑溜的東西。
他用了拉維最喜歡的吻法,一直挑釁地推蹭着小舌頭。
拉維的睫毛顫了顫,手指無意識抓住了伊戈的衣領,食指蜷縮着,有規律地蹭着伊戈的腺體。
男人的喉嚨中發出性感的歎息。
拉維抓住了這個空檔,也抓住了伊戈的舌尖,用力地吮吸了起來。
兩人呼吸變重,伊戈的手掌撐在Omega後腦勺,他用力,讓這個吻更深一步。
心跳如雨點,耳根更是發燙,拉維有些缺氧,但他不想結束。
今天下了一下午的雪,松柏枝上積着一層厚厚的雪,終于在此刻不堪重負。
啪——噗——
雪塊墜低發出一聲悶響。
兩人終于松口,拉維舌根都麻了,紅色的舌尖耷拉在外面,牽連着銀絲。
伊戈伸手摩擦他的嘴唇,眼中的欲色越來越濃。
拉維咽了咽口水,同時将舌尖收了回去。
“伊戈,我想好了。”拉維擡起頭,綠色眸子中滿是認真,“我要生。”
攬在拉維腰間的手臂緊了緊,伊戈下意識将拉維抱在懷裡。
中間隔了一個窗戶,拉維雙手撐在窗戶上,有些吃力地墊着腳尖。
“我舍不得……”少年念念碎,“雖然我之前說過孩子不是結晶,不是物品,但我一想到這是你送給我的,我就舍不得……我是不是很雙标啊?”
伊戈用嘴唇蹭了蹭拉維的耳垂。
“沒關系,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