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羽舶究竟是用什麼方法做到,幾萬年來不停歇地運轉這些墓室的?”
聞言,蘇梨月忽地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怔,緊接着臉上有種撥雲見霧的豁然開朗。
“是星辰之力!”
她道,“隻要有蒼穹,有星宿,就會有星辰之力,星辰之力無處不在,墓室傳送陣在消耗羽舶能量的同時,羽舶也在向深空汲取着星辰之力,這便是維持墓室運轉的根本。”
蘇梨月順着這一點繼續往下深想,“九星連珠之日正是星辰之力最為強大的時刻,羽舶對星辰之力的收集也達到了頂峰,所以星辰羅盤才能感應到如此的龐大的星辰之力。”
她目光凝在不遠處的牆壁上,透過厚重的青石磚,她仿佛看到裡面有一個嚴謹而又巨大的機關,在九星連珠之日,源源不斷地向深空汲取着星辰之力,為日後墓室的運轉積攢着力量。
她不得不感歎前人,準确的來說,是墓主的強大。
這究竟是怎樣一位先人,才能設計出如此周密完整的永動型的機關。
她突然對墓主産生了深深的好奇。
蘇梨月的眸中浮現出少許的光熱,以顧修瑾對她的了解,她隻有在遇到非常感興趣的事情,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接着他聽到蘇梨月笃定道,“墓主的真棺一定還在羽舶當中,我不相信這樣一個聰明人,會任憑盜墓賊'借墓存棺'。所以,原墓主的棺椁一定還藏在羽舶之中。”
“我一定要把它找出來。”蘇梨月悠悠地道。
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已經完全忘了最初來此的目的,甚至忘記了顧修瑾還站在她身邊。
金雲奇努力消化着蘇梨月的話,腦子被炸得外焦裡嫩,一臉的難以自信,他看着蘇梨月的眼神就像在看瘋子。
尤其是蘇梨月想要去找墓主真棺的話能把人吓死。
幾萬年前的大能,那棺椁是人想開就開的嗎?
萬一裡面有什麼機關死陣,可能還沒碰到就已經死了。
當年天元國進入羽舶,可是帶了一個師的兵力!
她一個人就要去找真棺,這是正常人的思維嗎?
金雲奇忙去看顧修瑾,也顧不上之前有沒有恩怨,他就想拉攏一個盟友去阻止蘇梨月這瘋狂的念頭。
但後者卻波瀾不驚。
隻聽他淡定如斯地“嗯”了聲,“我可以跟你一起,但真棺裡的東西,我們對半分。”
金雲奇:“???”
兄弟,你特麼正常嗎?
真棺開不開得了還另說。
這就分上東西了?
蘇梨月不悅道,“對半?憑什麼?我九,你一還差不多。”
顧修瑾淡道,“我四,你六如何?”
“我九,你一。”蘇梨月寸步不讓。
“我四,你六。”顧修瑾也恪守底線。
“你的價值隻能拿到一分。”蘇梨月毒舌道。
“你沒看到我的價值,又如何得知我隻值一分。”顧修瑾冷靜應對。
金雲奇:“……”
這菜市場砍價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當墓主是攤上的豬肉啊。
論斤賣呢?
金雲奇有點崩潰,他突然有點後悔将保命符輕易地交給蘇梨月,萬一真給她找到了墓主的真棺,他一路跟着,豈不是危險重重?
還沒等他整理好心情,那邊蘇梨月已經和顧修瑾達成和解。
“既然意見無法同一,那就各憑本事吧。”蘇梨月道。
顧修瑾言簡意赅地“嗯”了聲,沒有意見。
蘇梨月想了想,忽然意味深長地道,“你之前說的關于安魂玉的‘更多的信息’,确實對我有用。”
“理論上來說,我應該答應跟你合作,可惜,我必須殘酷地告訴你,司徒無塵跟我說過,辰月劍确确實實是斷了,當着他的面斷的。所以辰月劍已毀,我已無法幫你找來辰月劍。但鑒于你給我的信息讓我想到一種新的可能,若是我找到了真棺,裡面的東西可以多分你點。”
讓蘇梨月幫他找辰月劍不過是為了接近她的借口,并非他真的想要辰月劍。
而且辰月劍在原書中出現過,并未像蘇梨月說的“已毀”,蘇梨月是司徒無塵的徒弟,司徒無塵不可能騙她。
因此蘇梨月說的毀了,應該是真的毀了。
不過,既然真的毀了,書中為何還會出現辰月劍?
他記得原書中辰月劍的主人并不是蘇梨月,而是玄國的一位皇子……
顧修瑾收回飄遠的思緒,這段劇情太過遙遠,與蘇梨月無關,不是他現在該考慮的。
他現在要考慮的是蘇梨月口中“因安魂玉而想到的新的可能。”
由于先前他本就沒有“更多的信息”能給到蘇梨月,面對蘇梨月的逼問,他選擇故弄玄虛地糊弄她,讓她領悟他之前說的話——
“我機緣巧合下遇到的那個人告訴我,司徒無塵身上有一塊安魂玉。司徒無塵是無情道教的右長老,我看到他的安魂玉在你身上,理所應當地懷疑你和司徒無塵有關。也因此猜到你是來拿《無情功法》的。”
這不過是他隐瞞系統存在的借口罷了。
他搞不懂蘇梨月究竟通過這段話想到了什麼“新的可能”。
甚至,讓蘇梨月覺得它的價值可以讓她放棄一部分真棺中的東西來補償他?
顧修瑾有些想不明白,他隐隐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他努力回憶着原書中的蛛絲馬迹,但還是一無所獲。
這種慢蘇梨月一步的感覺并不好,更何況蘇梨月和他不一樣。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帝君》一書中的女主。
而他通曉全書,卻依然慢蘇梨月一步。
顧修瑾正想着,一抹溫熱撫上了他的腕骨,掐得他蓦地回神,入目的是蘇梨月認真又冷靜的臉,她道,“你的手流血了。我叫了你好幾次,你都沒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