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萬人迷總是被迫修羅場 > 第26章 我不需要被寬恕

第26章 我不需要被寬恕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她移開目光,向前走去。

老師的棺椁靜靜的置放在西側壁翁裡。

【這就是你的老師?】

“我和哥哥的老師。”

【棺椁裡裝的是屍體嗎?】

“隻有衣服,她什麼也沒留下。”

霧溪說:“那時候……那時候我生了病,隻有珮蕾在照顧我,我中間醒來的時候就聽見外面有哭聲,我問怎麼了,珮蕾說沒什麼,我不信,要爬出去看,她才說是老師死了。”

【你哭了嗎?】

“沒有,”她很幹脆的回答:“剛聽到這句話我就昏過去了。”

但到底是因為傷心還是因為病重,卻沒有說清楚。

3077沉默了一會,又問:【她是怎麼死的?】

“和那個教我刀槍的老師一樣,死在了獸潮裡。”

霧溪撫摸上棺頭鑲嵌着的家族紋章,聲音近乎平靜:

“她一直都和我說,哥哥可以把我當做妹妹,但我不能把哥哥隻看做哥哥,上位者寵愛下位者是仁慈,但下位者要是得寸進尺就是不知好歹。”

“她說,隻有這樣才可以活下去。”

“她要我溫柔恭敬,要我沒有任何攻擊性,要我不能把不滿宣之于表面,要我磨平所有的棱角,要我聽話乖巧。”

親兄妹之間尚且也有自相殘殺之事,何況她和克爾維斯根本沒有血緣關系,說白了,兩個人隻是在一起長大而已。

“……”

克爾維斯閉了閉眼。

喉嚨間仿若有無形的血腥味堵塞着呼吸道,以至于此刻他居然感受到了窒息,扶着墓室螺旋石階旁的牆面,竭力的克制住此刻大口喘息的沖動,抵着牆面的指尖往裡蜷縮,蜷縮到掐到掌心,掐出血迹。

但龍裔的身體是那麼好,好到這點傷立刻就恢複了。

就像妹妹留在他脖頸處的那些痕迹,隻不過一會就消失幹幹淨淨,什麼也不留下。

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墓室裡的聲音還在繼續,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本也不該來窺視的,但是忍不住,一直以來他都做的很克制,如果她拒絕,那他就停下,但霧溪一直從未拒絕過——所以她為什麼不拒絕?

因為她隻是小殿下。

因為權利隻在領主中。

因為她被教導的從來都是服從。

他卻以為這是出于愛。

至少一點點愛。

原來一點也沒有。

那她怎麼想呢?惡心嗎?一直以來和一個讨厭的人虛與委蛇,被迫接受他的親吻,撫摸,注視——那些他以為充滿愛意的瞬間,對她來說隻是令人作嘔的折磨?她的順從,她的微笑,隻是為了生存而戴上的面具?

喉嚨間的血腥味更重了,仿佛有無數細小的刀刃在氣管裡翻攪,克爾維斯極細極克制的喘了口氣,然後緩慢的,平靜的,把所有痛苦都藏起來。

他轉過身,腳步放的很輕。

舌尖被無意識的咬破了,血珠滾出來時被面無表情的主人盡數吞入喉嚨。

愛是鐵鏽味。

墓室裡。

【你很喜歡你的老師吧?】

霧溪“哦”了一聲:“死了以後還行,反正活着的時候不喜歡。”

3077:?

3077:??

不是,這答案怎麼和它想的不一樣?

它匪夷所思道:【你不喜歡你的老師?】

霧溪反倒笑了一下:“這有什麼值得驚訝的?誰天天擱你耳邊念你天生就不如你哥哥,對你哥哥态度要恭敬要溫柔要不能亂發脾氣,你也會讨厭她的吧?”

這倒也很有道理,3077想了會,又問:

【那你喜歡你的哥哥嗎?】

“……”

這一次沉默了。

她凝着神,默默的望着那台沉重的棺椁,棺蓋上的浮雕刻着一個面容嚴肅的女人,那是她的老師,她的一生經曆過三次獸潮,她親自參加了三次,在最後一次時死了。

被訓斥被警告過的無數話語此刻仿佛回放般在耳邊回響,她總是不聽她的話的,但老師死後,她反倒乖巧了起來,一步一步,按照老師說的那樣,恭謹少言不反抗,隻在珮蕾面前還是以前的樣子。

那些長老們說她總算是長大了,但隻有霧溪自己知道。

她也不信哥哥會一直是哥哥。

至少成為領主後,哥哥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

所以她也謹慎了起來。

霧溪說:“我隻會喜歡我的哥哥。”

而不是領主克爾維斯。

夜明珠昏暗的亮着,有滴水聲沿着溝壑低落地面,她直起身體,平靜的對着棺椁鞠了個躬。

“我要離開德瑟裡,我要去失落之城。”

“老師,我來和您說再見。”

在記憶裡的最後,他們從神像前站起來,哥哥試圖拉着她的手,帶她走,霧溪躲開了,她說,我想再呆一會。

一個人。

哥哥露出了那種難過的神情,是日後他絕對不會露出的那種,那麼可憐,好像被懲罰的是人是他一樣,他望着自己的妹妹,直到對方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真的隻是想一個人待一會。”

于是沉重的大門被輕輕關上,所有人都離開了,隻剩下她一個人,教堂重歸于一種奇妙的昏暗,置在神像腳邊的火燭在明藍色的瞳仁跳躍成細小的光斑,這不熄滅的蠟燭被信徒稱為神迹,但其實隻是利用煉金術愚弄百姓的假象,如果用手去摸,就會發現那蠟燭冰冰涼,不過是鍍了色的特殊金屬。

教堂聲稱魔力是神明對生命的恩賜,然而力量從來隻來自生命自己。

她再一次擡起頭看那座神像,還是看不清祂的臉,長時間跪坐導緻的疼痛和麻木自膝蓋處密密麻麻的紮着大腦,以至于此刻有些站不穩,但她看着還是站的很穩,比所有人都穩。 她想到,神明離所有人都這樣遙遠。

遙遠到她不信有什麼神明。

她隻信自己。

霧溪挑釁的對那神像露出了個笑。

“去死吧,你這個狗屁。”

寂靜的教堂裡響起一聲很輕的笑。

是神父嗎?那個人不知何時站在神像的邊上,裹着嚴嚴實實的袍子,連臉都被深色的布料遮的嚴嚴實實,霧溪仰着臉看他,熏香在鼻尖缭繞,她從中聞到了濃烈的溫暖、深沉、甚至還有一絲絲的甜味。

還是說他隻是個幻覺?

那幻覺似乎也隔着臉上的罩子在看她——真奇怪,明明對方應該什麼也看不見。

她懷疑自己跪了太久,以至于腦子已經糊塗了,所以轉身打算離開。

那個人沒有跟上來,他隻是捏着挂在脖頸上的銀色十字架,學着怪裡怪氣的強調。

神父在背後說,聖父在上,迷途的羔羊,祂會寬恕你。

霧溪頭也不回的說,我不需要被寬恕。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