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在哨兵學院有點少見,不過伴侶之間,指不定要做點親密事。
理解、理解。
反正學院還有其他醫務室。
校醫樂呵呵地從抽屜裡掏出個“請勿打擾”的牌子,把沒看完的專業書往腋下一夾,朝二人擺擺手離開了,走時還過分貼心地把牌子挂在門外。
“砰”的一聲,門關了,醫務室隻剩下兩個人。
陰影瞬間從徐尋月的精神圖景裡跑出來。
或許也嗅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大片大片的黑色一下子沖到哨兵面前,就像上次在雪原那樣把祝回團團圍住,急急忙忙地發出小狼崽一般的叫聲。
祝回有些無措地看向徐尋月,同時擡了擡腳,以免軍靴踩到地上黑得純粹的家夥們。
“我讓精神體暫時睡着了,現在醒可能會咬人……”
徐尋月直接把它們收了回去。
【等下小狼會出來,現在不準搗亂。】
這句說給精神體聽的話十分嚴肅,陰影們全都不吭聲了。
重獲自由的哨兵從床上跳下來,幾步走到徐尋月跟前麻利蹲下,接着仰起腦袋,可憐巴巴地看着也正垂眸看他的人。
“我錯了,我應該跟你說實話的。”聲音也壓得低低軟軟。
遇事不決先道歉,外加賣乖裝可憐。
徐尋月再次被他氣笑了。
他來的路上,祝回已經把自己為什麼會在醫務室的前因後果和盤托出。
簡而言之,就是另一個哨兵和祝回對練時忽然失控、攻擊性暴增引發的事故。根據祝回的說法,對方雖然戰力暴增,卻還是被他輕松制服,并沒有釀成大禍。
即将畢業的學生本不該出現這種情況,老師就讓他們倆都去醫務室檢查一下。另一個哨兵的檢查結果在校醫意料之中,可毫發無傷、原本隻是來走個過場的祝回卻在精神力檢測上出了點問題。
一開始,隻是檢測精神力波動的儀器顯示波動過大,後來就有點頭疼了,是那種腦子裡有很多意識在說話、說什麼也聽不清的感覺,雪狼因為這個特别煩躁,差點跑到另一間醫務室咬罪魁禍首去了。
祝回沒有違規違紀,還及時收回了精神體,遠不到進禁閉室的地步,可校醫也不敢放他走,出了事他們要負責的。
但問題在于,除了徐尋月,學院一時半會找不到和祝回匹配度超過60%的向導,校醫隻能靠測量儀器進行評估建議,無法提供任何實質性幫助。
本來準備叫徐尋月,祝回卻非要堅持等到徐尋月下課,校醫看看時間,隻差一個多小時,就咬咬牙硬着頭皮等了。
還好沒等出什麼事來。
徐尋月看着蹲在輪椅邊似乎很乖的哨兵,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臉。
祝回咽了口口水,更緊張了。
要不哥哥還是罵他兩句吧。
這樣雖然笑得好看,但也好可怕,總覺得會受到更恐怖的未知懲罰……
等等?
無限跑偏的想象倏然停止,大腦中的痛感忽然減輕了,仿佛有一股平和的暖流洗滌全身,整個身體都被浸泡在溫泉之中。
“現在感覺怎麼樣?”徐尋月松開捧着他臉的手。
“好多了……”
祝回感覺自己在做夢。
哥哥沒罵他。
不僅沒罵他,還關心他,給他調節五感,用精神力安撫他。
哥哥絕對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正這麼想着,向導的手已經摸上他的額頭,祝回立刻非常配合地閉上眼睛,撤銷自己的精神屏障,将精神圖景完全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