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秋向蓮當時給出的答案是沒有,她的确沒有感到疼。
但手指上的傷口是她自己咬的,她當時非常緊張,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感受不到疼痛很正常。
“可是既然你不會感到疼痛,我應該也不會才對吧?如果你在夢裡沒有痛覺,為什麼我在被燒死的時候體驗到的疼痛那麼真實呢?”
砂金想了想,說:“也許,那時我們即将從夢中醒來,夢境與現實的界限開始模糊,所以你才會感到疼痛吧。”
“也許吧。”秋向蓮歎了口氣。
管它的呢,反正已經醒了,而且自己身上也沒有被火焰灼燒過的痕迹,除了腦海中那段痛苦的記憶之外,夢裡的一切都隻留在了夢境裡,對現實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說起來,我隻記得火燒起來之後沒多久我就失去了意識,在我昏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你有沒有看到我被火燒死的整個過程?”
“沒有,”砂金的回答很幹脆,“你昏過去後不久我就醒了。”
“真的?”
“真的。”
秋向蓮觀察着砂金的表情。
雖然說不出原因,但總感覺他在隐瞞什麼。
不過秋向蓮并不打算刨根問底。就算對方真的目睹了她被燒死的全過程,她也不确定自己有沒有勇氣聽這個全過程。
況且,對于砂金來說,看着一個活人被火燒死,尤其這火還是他親手點燃的,估計也不是多麼愉快的、值得反複回味的記憶。
“反正,不管怎麼說,我當時的确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系統為什麼會安排這樣一個任務呢?”秋向蓮快速轉移了話題,“即使在夢裡死掉,對現實也不會有影響,系統這樣做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她摩挲着玻璃杯邊沿,杯壁上殘留的啤酒反射着昏暗的燈光。
在夢境裡,從夢境中醒來的方法是“根據線索完成夢境”,而不是“不擇手段殺死對方”,也正是因此,她和砂金才會結成同盟,一起尋找線索,并在最後向村民自首,而不是雙方拼個你死我活。
“所以,系統并不是想讓我們殺死對方,至少它把我們引入夢境并不是出于這個打算。”
砂金左手托着下巴,視線落在面前的方桌上,但眼神沒有聚焦,顯然正在思考。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說道:“我們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就隻見過一次面。”
秋向蓮眨眨眼睛:“……所以?”
“所以,會不會是因為系統認為我們完全沒有交集,故意逼我們見面,促使我們盡快行動?”
博弈當然要有所行動,他們兩個自從上次見面之後,彼此之間從來沒有過任何聯系,博弈也就進行不下去了。
系統大概是在擔心這一點,所以主動出手了。
“可、可能吧。”
為了避免系統再次出手,秋向蓮和砂金約好,以後兩個人每隔一段時間都至少要見上一面。
雖然他們對于見面之後應該做些什麼還完全迷茫,但定期見面興許可以讓系統打消顧慮。
“聽說再過不久就是煙花大會,把煙花大會作為博弈的舞台,應該足夠熱鬧了。”砂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秋向蓮低聲附和了一句,實則完全沒有聽對方在說什麼,因為她的注意力正集中在砂金左耳的耳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