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光線不容分說往秋向蓮面前撞了過來,秋向蓮條件反射閉起了眼睛,同時感到呼吸困難。
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很用力,是那種要把她掐死的用力。
“唔……”
秋向蓮掙紮起來,想把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掰開。
她沒有掙紮太久就掙脫了,不過與其說是掙脫,不如說是掐住她脖子的人主動松開了手。
因為缺氧,秋向蓮全身無力,對方的手松開之後她就立刻倒下了,邊咳嗽邊努力大口呼吸。
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睛裡流了出來,秋向蓮顧不上擦,畢竟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用能把肺咳出來的力氣猛烈地咳嗽。
她想試着爬起來,但手腳都使不上力氣。
眼睛仍然沒有适應光亮,即使努力睜開眼睛,在眼淚的遮擋下,也隻能看到大塊大塊被模糊分割的光團。
秋向蓮半眯起眼睛努力辨認,終于辨認出自己眼前有個好像是人的輪廓,這個人……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似乎是金發。
會是砂金嗎?
她開口想說話,但嗓子很疼,大概是腫了,因此除了意義不明的幾個音節之外,她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就連發出幾個意義不明的音節,秋向蓮也盡了最大的努力,她繼續咳嗽起來,每次咳嗽都像有無數根針在紮她的喉嚨,相信在她把肺咳出來之前就會被針給刺死了。
“你沒事吧?!!!”
忽然有一雙手溫柔地把她扶了起來,根據對方的聲音來判斷,在她面前的那個人的确是砂金。
但秋向蓮沒辦法說自己“沒事”,因為她真的有事,而且她現在根本說不出話。
被攙扶着坐起來之後,砂金的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這對于緩解咳嗽雖然沒什麼用,不過至少緩解了她的緊張。
過了一會兒,咳嗽的沖動漸漸降低,眼睛也逐漸适應了周圍的光亮。秋向蓮擦去眼淚,靠視覺确定了扶她起來的人的确是砂金。
“感覺好些了嗎?”
砂金正一臉擔憂地看着她,他臉色慘白,眼睛下方黑眼圈有些重,看起來像她一樣,不太健康的樣子。
秋向蓮點點頭,聲音沙啞地“嗯”了一聲,正要問這裡是哪裡的時候,她目光一轉,發現砂金右手上有一道傷口。
準确來說,是在他的右手虎口偏下的位置有一排青紫色的牙印。
“你……”秋向蓮指了指砂金手上的牙印。
砂金低頭看了一眼,臉上流露出疑惑的神情:“這是……被人咬的?我剛才沒有發現。”
秋向蓮的目光在砂金的傷口上停留了幾秒鐘,然後視線移動,打量着砂金和自己的着裝。
砂金穿了一套過于正式的黑色西裝,和房間的黑白色調倒是挺協調。
但是她,穿的竟然是學生服,中學生的那種制服。
如果此時手邊還有一個書包的話,就可以直接去上學了。
秋向蓮目光一轉,發現在靠近門口的地上有一個黑色的物體。
還真有一個書包。
書包躺在地上,敞開着,從敞開的書包裡被甩出來的是——
作業?
“站得起來嗎?”砂金還沒有發現地上的書包,他的注意力都在秋向蓮身上。
秋向蓮點了點頭:“可以。”
雖然脖子仍然在疼,但至少可以開口說話了。
砂金扶她站了起來,兩個人一起觀察着身處的環境。
這是一個以黑白兩色為主色調的房間,除了地上的書包以外,房間裡擺放的家具并不多,所以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整個房間看起來一塵不染,也沒有人居住的痕迹。這裡大概要麼是平時根本沒人住,要麼是打掃得很頻繁。
房間裡開着燈,冷白色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房間的窗戶敞開着,窗外天色有些暗,而且在下雨。
白色的窗簾被風微微吹動,在窗戶正前方有一張床,被子平鋪在床上,被子上印有黑白兩色的方格,看起來就像是國際象棋的棋盤。
砂金扶秋向蓮到床邊坐下,然後他走到窗邊關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