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陳盼已經做好了飯,見盛風荷回來,笑道:“剛好,快去洗手吃飯。”
“好”
盛風荷換好拖鞋,去洗手間洗手。
家裡兩個人吃飯,陳盼做了三菜一湯,都是盛風荷愛吃的。
盛風荷從洗手間出來,幫忙盛飯,“媽媽辛苦了”
陳盼接過盛風荷遞來的米飯,笑道:“荷荷也很辛苦啊,每天長時間的學習勞心費神,媽媽能做的就是讓你吃好一點,做好你的後勤”
邊說邊往盛風荷碗裡夾菜。
盛風荷心中又暖又愧疚,因為自己擅自控分,令班主任誤會自己早戀,再打電話給陳盼,陳盼又抽了時間和班主任當面聊,雖然盛風荷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但她知道,陳盼一定會為自己解釋,維護自己。
“媽媽,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任性了,做事情前一定會考慮好後果的。”
是她想的太簡單,把考試當兒戲,明明知道陳盼很忙,還給她找麻煩。
陳盼愣了一下,笑着安慰她:“媽媽且不說這件事你錯沒錯,但是荷荷,你要記住,你本來就還是個孩子,考慮事情簡單很正常,即使是大人,考慮事情也未必全面,不要苛責自己,如果真的因為考慮不周而做錯了事,那就積極承擔後果,而你控分,隻是想跟好朋友坐在一起,沒有影響到其他人,而我作為你的家長,和你的班主任見面溝通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沒有耽誤媽媽的時間,反而是我,一直忙于工作,在關心你的學習和學校生活上有很多疏忽。”
“如果真的要道歉,也應該是媽媽向你道歉。”
陳盼在聽到錄音後,一直都在愧疚,被同學偷拍,被老師和家長誤會污蔑,回到家後,卻什麼都沒說。
陳盼和盛澤昀工作忙,連休息的時間都很少,盛風荷不想讓他們為自己擔心,不想讓他們忙完自己的工作還要再操心她,所以從小到大,受了欺負也不跟他們說。
可以前有盛嘉言在,她被欺負了,盛嘉言會保護她,再把欺負她的人揍一頓。
自從盛嘉言去外地上大學,就沒辦法再保護她了。
陳盼看着她,語氣溫柔:“荷荷,你可以和爸爸媽媽講任何事情,爸爸媽媽都不會覺得麻煩。”
“好”
盛風荷指尖捏着筷子,垂眸道。
有些事情不是短時間内就可以發生轉變的,需要慢慢的來。
盛風荷不願意說的事情,陳盼不強迫她。
陳盼笑笑,告訴她:“上次送你去學校,碰巧遇到了給悠悠補習的那個同學,他說,你有東西落在了常去的那家書店,書店老闆讓他幫忙帶給你,我把東西放你房間了。”
無論是錄音的事,還是她和班主任的談話,盛風荷都無須知道,她隻要不再受到影響和傷害就好。
有些事情,盛風荷不說,陳盼不打算戳破。
陳杳雖然也跟她作了解釋,說他們在體育課上打過羽毛球,算是認識,熟了一些後,幫她講了一些數學題,算是朋友。
作為朋友,在盛風荷被人欺負誣陷的時候幫助她,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陳盼也有過高中時光,年少的時候,總會用自以為合理的理由來掩飾青春的悸動。
突然聽見陳盼提起心中一直記挂的事,盛風荷握筷子的手一頓,雞翅掉在碗裡,陳盼像是沒看見,隻是笑問:“落了什麼東西?水杯嗎?感覺有點像。”
陳盼說的随意,像是閑聊。
媽媽的意思是……
她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從方茂嘉那裡拿回來的,隻把陳杳當成她的同學……
原來,陳杳是這麼解釋的。
“是水杯媽媽”
盛風荷笑笑,松了一口氣,重新夾起雞翅,咬了一口。
外面還在下雪,依舊不大,陳盼說天氣預報顯示的是雨夾雪,夜裡應該還會下雨,吃過晚飯後,收拾廚房裡的垃圾,盛風荷主動提出要下樓扔垃圾,陳盼提醒她戴上圍巾。
盛風荷拎着垃圾走到玄關,将垃圾放在一旁,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一進去就看見了放在書桌上的手提袋,她過去打開,裡面有綠色的水杯,袋子底部還有她的星星挂件和幾支筆。
莫名丢失的東西,都在這個袋子裡。
盛風荷重新将袋子合上,沒有碰裡面的東西,從櫃子裡拿出一條白色的圍巾,戴好後拎着手提袋出門。
外面的雪像白色的點點,看不出雪花的形狀,撲在臉上卻格外的涼,盛風荷被凍的瑟縮了一下,扯了扯圍巾,遮住自己的口鼻,她一路小跑着去扔垃圾,将手提袋也一并扔進了垃圾桶。
她不知道方茂嘉拿走她的這些東西會幹什麼,即使再喜歡,盛風荷看見這些東西心裡也會不自在。
所以,隻能扔掉。
扔完,盛風荷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