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正經!又覺得她把圖書館這麼神聖的地方給玷污了是吧。秋沒好氣地心想。
他們在圖書館從早待到晚。秋忍不住想,再這麼待下去,自己怕是也要成為年級第一了。她第一次在周六就寫完了下周五要交的論文。而此時,塞德裡克還在一旁奮筆疾書,看他那架勢,似乎打算整理出一整套O.W.Ls考試輔導教材,每一個知識點都被他仔細歸類記錄在筆記本裡。
秋終于明白為什麼那些追求他的女生最後都放棄了。如果塞德裡克自己沒有意願,和他相處實在太無聊了,從始至終,他都沒主動跟她說過一句話,而她也實在不好意思再去打擾他。寫完所有作業後,秋在圖書館的書架間閑逛,活動着自己因久坐而僵硬的肩頸、酸痛的腰背。沒想到,她竟在角落意外發現了愛情小說專區。她随手拿起一本翻開,瞬間就被那狗血的情節吸引住了。
《我的前任是攝魂怪》。
女主的男友在一次任務中被攝魂怪吻了,靈魂被吸走,但她堅信他還“活着”,于是開始研究黑魔法,試圖找回他的靈魂。某天,她召喚出一個有自我意識的攝魂怪,也就是男主。它對她表現出異常的執着,卻不傷害她。女主漸漸發現,這隻攝魂怪似乎記得他們的過去(比如它會在雨天給她遞傘,盡管攝魂怪根本不需要傘)。魔法部下令消滅它,女主在最後一刻擋在它面前:“要殺他,先殺我!”攝魂怪突然開口,聲音沙啞:“……走……别管我……”女主用全部魔力施展守護神咒,銀色的光籠罩攝魂怪,它逐漸化為人形,但失去了所有記憶。女主含淚微笑:“沒關系,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塞德裡克終于完成了當天的學習任務,心情大好,決定把接下來的時間都花在秋身上。他湊到秋身邊,和她一起看小說。可沒瞧上幾行,他就眉頭緊皺,忍不住掃興起來:“這本書怎麼會被放進圖書館?裡面全是常識性錯誤……”
“這本小說的受衆可不是你。何況,也沒人在乎什麼常識,我們關心的是男女主的感情發展。”秋正沉浸在小說情節裡——魔法部下令消滅攝魂怪,而女主卻為此與各方周旋,她代入女主的視角,感同身受,悲從中來,接着又忍不住吐槽,“而且啊,我覺得你那位魔法部長祖先要是在裡面,一定是反派。”
秋不顧塞德裡克的反對和鄙視,執意把那幾本小說都借了出來。
他們在禮堂停止供應餐食的最後一刻匆匆吃完晚餐,然後手牽着手,在城堡裡慢悠悠地閑逛着消食。
“這個作者用心險惡,想要改變大衆對攝魂怪的印象。”塞德裡克還在勸她停止看這類三觀不正的小說,“但攝魂怪本身就是黑暗生物,根本不可能有感情。”
“我就是随便看看,拿它當消遣,誰會真的愛上攝魂怪啊!”秋滿不在乎地說道,“看小說嘛,要的就是劇情刺激、腦洞大開。”
塞德裡克一臉無語地和她對視了好幾秒,突然,他扣緊了她的手指,大步流星地朝着禁林方向走去,嘴裡還催促着:“走,走,走,我們去瞧瞧你那位攝魂怪男主角。”
“誰要看呀!”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手上用力,使勁地和他反方向拉扯,“除非你變成攝魂怪,不然我才不去呢!”
“那你去挑一挑,看看哪個帥氣的攝魂怪适合來吻我。”塞德裡克從背後架住了她,笑着把她往前拖着走。
他們一路打打鬧鬧,來到了打人柳附近。秋一臉虔誠,遠遠地向打人柳許願:“希望哈利會選擇用彗星260和我比賽。”
塞德裡克懷疑她腦子壞掉了。
“我們還要去禁林嗎?這裡連攝魂怪的影子都沒瞧見呢。”秋問,“看來它們都不想吻你,所以都逃得遠遠的。”
“我看這裡就有一個小攝魂怪想吻我,她快把我的靈魂都吸走了。”塞德裡克厚着臉皮說,“這裡環境不錯,也沒有人,我覺得非常适合親吻,你覺得呢?”
秋送了塞德裡克一記半月眼,内心暗自腹诽,赫伯特究竟教了塞德裡克多少亂七八糟的情話。她剛要開口,便看到禁林裡接連跑出四個男生——是漢特、斯米克以及他們的那兩個狐朋狗友。
四人慌慌張張、腳步匆匆地朝着城堡奔去。塞德裡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他毫不猶豫地抽出魔杖,将秋護在自己的身後。
“我們也該回去了。”塞德裡克警惕地望着四周。
他們轉身朝城堡快步走去,背後突然傳來了熟悉的呼喊聲。
“塞德裡克!”赫伯特背着安妮朝他們狂奔而來。
“我們剛才在禁林裡碰見了好多攝魂怪。”安妮被赫伯特輕輕放到地上,一臉後怕地說道,“我差點就以為要跑不出來了。”
“我的功勞。”赫伯特雙手撐着膝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半天都沒把氣喘勻,“别忘了付我加隆,還有,記得加錢。”
塞德裡克目光如炬,神情嚴厲地發問:“你們大晚上為什麼要單獨跑去禁林?不知道裡面有多危險嗎!”
安妮被他吓到了,不說話。
“是漢特他們騙你去的?”秋看着她,用肯定的語氣問道。
“是……他們綁架了我的芽芽,說是它走丢了被他們碰巧發現,然後他們就把它送去了禁林。可芽芽從小就和我一起生活,它沒辦法融入護樹羅鍋的集體生活……我就求他們帶我去禁林裡找它……”安妮一副做錯事的樣子,怯怯地說,“但他們騙我,其實芽芽一直被鎖在漢特的口袋裡……我剛才看見它了。”
秋怒火中燒:“一會兒回休息室我就去幫你把芽芽要回來!要是要不回來,他們今天晚上誰也别想睡覺!”
“他們會還給你的。”塞德裡克口氣軟了下來,安慰安妮道。然後他又轉向赫伯特,“這事和你又有什麼關系?”
赫伯特理直氣壯地回答:“她請我去鎮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