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苑,裡面和宋玳離開時一模一樣,至少在肉眼來看是這樣,宋玳早晨拜托他去取一個帶着鎖的木盒子。
宋玳笑了笑,“如果可以,不要碰裡面的東西,你隻需要确認木盒子在不在那處,若是不在,回來即可。”
比較讓謝尋歡奇怪的事,他搖了搖手中的劍,這一趟還需要帶劍?在宋玳囑咐下,他還是将劍帶在了身旁。
謝尋歡在裡面仔細找了找,未見有宋玳說的帶鎖木盒。
正當他準備出去時,窗戶邊緣的帷幔被風吹起,陽光透過帷幔照在地上,謝尋歡發現影子的大小與櫃子的寬度不大一樣。
按照影子成像的規律,在接近晌午的時間一旁的木櫃子的影子應該是比實物短一截,而地上的影子與木櫃子等比例。
謝尋歡變得謹慎,單手持劍,随時做好劍出鞘的準備。
他一步步靠近,一到銀光閃了過來,他彎腰後仰,随即出劍,倆道劍摩擦,火星四射,可見持劍人用力之大。
一張陌生的面孔從黑暗中移出,他手持一把鐵劍,上面布滿了猙獰的花紋。
與劍不同的是,他本人有一張極其豔麗的臉,妩媚的臉,下毒的手。
見來人是個男人,他陰冷一笑,“我還以為是她呢。”
謝尋歡意識到他說的是誰,腦海裡微微思索,轉身跳了出去。
柳千寐緊追了出去,有來有合下,他劍劍出了狠手。
謝尋歡出劍利落,寒光閃爍,直逼對方要害。
柳千寐閃了過去,一股瘙癢從身上傳來,像閃電一眼爬滿皮膚。
他咬牙一哼,原本想提劍劈了過去,被身上的癢意折磨瘋了,本能的将手中的劍丢了。
這一動作看得謝尋歡傻眼了。
他将身上的衣物脫了下來,用力抓撓,一道道指甲的血痕出現在身上。
—
春日好,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縣令府前,圍着一堆人,烏壓壓的,高堂上,人們的表情都是古怪的。
真是奇怪,真相水落石出了,怎麼那些官老人笑起來像要哭似的。
陳有光垂首,目光落在自己顔色暗紅的官袍上,上面的針線像是要被他看穿,他的語氣聽不見情緒,冷道:“那搖芳案呢?”
搖芳真正的死亡時間在呂大嬸前面,而言善就是柳千寐。
對噢,這個案子才是最關鍵的。
宋玳呈上了一張白布,趙構冷眼看着,不見情緒,此案已經與笙戈沒有了關系。
她想起來,身上已經沒有了力氣,若不是那枚丹藥,隻怕她已經不在了。
她微微喘了口氣,在衆人迷茫好奇時,她竟然罕見的思考着自己的意義。
對于她來說,求生是為了讓這身軀體活下去,像彈琴做工,都是為了讓這個軀體每天可以吃飽飯。
可是真正的意義又是什麼,她卻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喜怒她的歡樂。
以前總覺得自己沒時間思索,現在她有大把時間,姐姐的仇報了。
一塊粗糙的白布看起來像是從什麼衣物上裁剪下來的,上面寫的字歪歪扭扭。
跟剛剛學寫字的幼童一般,不像是寫的,倒向是照着東西畫出來的。
在那些字上面,硬這三個巴掌印,有大有小,有粗有細,可以看出,它們出自不同的人。
“搖芳的案子牽扯到了汀州去年冬死去的三個布衣書生,他們于去年的秋天參加了梧國的會考,自認為考的不錯準備的充足,三人曾約定互相扶持,不了官書到時,無一人名在冊上。”
梧國的會考與其餘三國不一樣,梧國的會考是指通過選拔,獲取去皇宮的書院聽書的資源。
而皇帝便會在其中選拔人才,不論出生。
優點是可以了解個個學生的性子、能力、特長……
缺點便是大部分官員是從學院中選拔出來的,有人借助了這個機會,從中作梗。
“三人刻苦,若是有一人上了榜單,起碼其餘二人不會起疑,可問題在于他們中一個人也不能去,不然那些冒名頂替的學生容易裝漏,是嗎,陳縣令?”
明明是清脆的女音,此時卻像一把淩遲的刀子,将衆人的臉面寡出了血。
冒名頂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