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9上午11時,專案組19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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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三日龍飛的車自從開進冷凍廠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一直到十月五日淩晨,他的車才從廠區繞遠路到江城二橋路,高架橋的監控拍攝到了他。繞了一圈回到了蓄水湖附近——也就是抛屍現場。”
“有人目擊到,龍飛将車開到蓄水湖附近,從後備箱搬出了肖潇被冷凍的屍體,丢進了池塘裡。”
聽着彙報總結,甯遠嘴角下沉着,臉色一直極其難看。
十月三号?怎麼可能?他擰着眉頭思恃着,舉手:“我有一個疑問,就算十月三号龍飛的車出現在冷凍廠,你們憑什麼判斷二号他就一定沒去過廠裡?”
祁顔沉默着不說話。甯遠繼續問:“二号的監控你們查了麼?”
半晌,溫雨搖頭:“甯法醫,你不出刑警外勤你不知道,這種東西查起來工作量巨大,就連三号的監控錄像,直到查到像龍飛的車,我們的技術隊都花了十幾個小時。”
我不出外勤?聽到這話甯遠氣得直想笑。
溫雨繼續道:“況且根據我們分局法醫的判斷,肖潇的遇害時間很可能就是三号……”
“所以溫隊的意思是說,三号龍飛把肖潇騙到地下車庫,全程監控視角盲區,然後在那兒把肖潇悶死了,帶上車運送到他的冷庫,凍了兩天然後五号半夜去抛屍?”甯遠冷冷道。
祁顔一點頭:“我們通過走訪,查到的确實是這是最大的一種可能性。”
肖潇的現場是市局支隊出的,屍體是甯遠親自屍檢的。他記得肖潇屍身完整,閉着眼神态安詳。血檢和毒物檢測均無異常,身上也沒有任何打擊傷。
遂甯遠反問:“這肖潇曾經被龍飛綁架過,你告訴我,她就是再傻,怎麼會被無緣無故再給龍飛騙去一次?龍飛也沒給她下藥啊。”
溫雨一怔,“可是他抛屍是鐵證,廠區那邊的一個監控也錄到他的車,實打實的。”
甯遠無言以對,坐了下來。
洪一紹站了起來:“段清之于10.14日晚上十一點确認出現在綠江小區。我們後來排查了地下車庫各個入口的監控并走訪了保安,确認段清之那晚正去過在綠江小區地下車庫——也就是徐婧被害的第一現場。”
說着洪一紹調出了現場照片:又是監控死角,那裡停着幾輛大型SUV,把角落擋的嚴嚴實實的。地上有一灘已經幹涸的黑紅。
“這小區的排水不好,一下雨地庫角落就積水。血迹被沖的差不多了,所以才沒被人第一時間發現,”洪一紹說着放大了照片:“經過檢驗,确認正是徐婧的血迹。”
甯遠:“你是說,徐婧案的兇手可能是是段清之?”
甯遠話音未落,技術隊的小李就慌慌張張地推開專案組辦公室的門,神色異常:“專案組的各位老師,請到技術隊辦公室來看看吧,十月十四号晚上,綠江小區門口的監控拍到了龍飛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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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5日剛過零點,一輛黑色的本田從小區後門駛入了地下車庫。冷藤按了暫停,放大了車牌:
“這就是龍飛的車。”
黑色本田駛入地庫。随後過了約莫半小時,車子從小區另一個門駛離,時間是10.15日0時31分。
冷藤當即說:“讓技術隊先去調沿着綠江小區正門的攔江路各個紅綠燈口的監控,查一下龍飛的車往哪兒走了。”
甯遠:“可你怎麼判斷這車是誰開的?”
監控裡隻能大緻看到,駕駛座的男子戴着黑口罩,黑帽子。
“沿街監控再逐個排查,總能找到合适的角度的。”溫雨也站了起來,嚴肅地說道。
“加油,各位!”冷藤将手往桌上的案卷重重一拍。衆人起立,紛紛離開了技術隊辦公室。
甯遠還坐着不動。洪一紹路過他時停頓了一下,用複雜的目光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在他肩上一拍,歎了口氣離開了。
甯遠驟然起身,追上洪一紹:“龍飛的車現在在哪兒?你們找到了嗎?”
洪一紹搖頭:“這你得問祁顔。昨晚是溫隊和祁顔去查的龍飛,現在幾個探組全回來開會了,估計還沒。但這個不費事,應該快了,中午之前沒準兒就能找到。”
甯遠邊走邊問:“那現在咱們幹什麼?”
冷藤剛剛還沒給他任務。
“要不……你先去再看看分局給的,肖潇的屍檢報告?他們好像把你最開始給的那版改了不少。”洪一紹小心地說,觀察着甯遠的臉色。
雖然提到那個報告甯遠就氣憤,但還是無聲點頭,眼下也沒有别的辦法。他一個法醫也不能自己跑去查案。
“或者,要不你跟我們去趟分局審龍飛?”洪一紹提議。
半晌,甯遠答應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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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裡,龍飛正臉色灰白地坐在對面,雙手被拷在椅子上。
洪一紹:“十月二十五号,你到底在哪兒?”
10.25是王秀華被害的那天。
龍飛緊緊咬着嘴唇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