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9下午3時，專案組23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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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回事兒？”

剛走進分局的大門就碰到洪一紹，甯遠鐵青着臉問。“你們堰城分局就這麼辦事的？眼皮子底下，連個活人都看不住！”

“他在袖口裡藏了□□，我們的人一個沒看住，他咬破袖子服毒自殺了……”

葉展眉頭緊鎖地跟在後面。

确确實實看到龍飛屍體的那一刻，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氣。

就在剛剛，支隊辦公室裡時還說要提審龍飛——這下線索斷了。葉展歎了口氣，十分頭痛地重重拍了一下自己額頭。

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盡管已經注意到龍飛這一系列反常的行為舉止……葉展靜靜凝望着龍飛那已經沒有生氣的灰白的臉，心中既懊悔又悲涼。

甯遠不忍地看着葉展蹙着眉、十分難看的臉色，按住他冰涼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無言歎息。

從堰城分局出來，一路上葉展都臉色沉重。

甯遠開口打破了沉默：“那接下來……”

“我要是早一點兒……”葉展眼神空洞地說。

甯遠擡手按住他的肩，堅決地搖頭打斷他：“這不怪你。”

不過，龍飛這條線索也不算完全斷了，至少還有那個冷凍廠還能查查。想到這葉展側頭問甯遠：“段清之還在市局裡吧？”

甯遠點頭：“要立刻去審他麼？”

葉展搖搖頭，段清之可不會自殺。況且葉展也不認為，段清之會是兇手。但是，他很有可能也有着和龍飛一樣的情況——抛屍。

于是葉展說：“我提交的申請，讓行動科去查十月十四号晚上段清之離開小區之後的行蹤，冷隊批下來了麼？”

甯遠立即點頭：“我已經幫你申請了，祁顔說即刻就去查。不過現在龍飛這事兒一出，恐怕得耽誤……”

葉展歎氣，擡頭看了看遍布陰雲的天空：“先回支隊吧。中午專案組沒怎麼提艾一茶，但我聽說分局的外勤探組好像已經又查過他了，去看下艾一茶的情況吧。”

說話間葉展突然咳嗽了幾聲，他立馬掏出手帕捂住嘴，一面蹙着眉轉過身，不等甯遠開口，葉展一揚手：“快開車去。”

聽到葉展咳嗽甯遠心中緊張了一刻，這才想起，這個人從醫院出來還沒幾個小時。也不知是不是偷跑出來的。甯遠皺眉想着，待會得好好問問小先知。

但見他背對着自己，甯遠欲言又止，說了句“那你就在這等我”然後快步朝停車場去了。

葉展攤開手帕，赫然看到血迹，歎了口氣迅速将手帕疊起來塞進外套口袋裡。

龍飛和段清之到底什麼關系？真的是畏罪自殺麼？不，他像是早有準備。可是為什麼……葉展按着胸口，緊閉雙眼想着。

在袖口藏□□……太可疑了。不管怎樣，雖然兇手還沒抓到，但目前已經有了頭緒。

無論如何先撐過這一陣。之後的事之後再說。葉展忍着胸口傳來的隐痛，閉着眼在路邊蹲下歇息，頭深深埋進膝蓋之間。

甯遠的車停的不遠，葉展剛蹲下，閉眼垂着頭沉思之際，車子已經在他身旁停下了。

“先知你咋了？”甯遠快速拉開車門，兩步上前，将葉展拉了起來。

突然起立的葉展眼前一黑，步履不穩踉跄了下，甯遠立馬拉住他。回過神的葉展愣了一下，搖搖頭抽開手。“我沒事兒。準備回去吧。”

甯遠手在他身後隔空扶着，凝視了一刻葉展那還未對焦的雙眼，随後拉開了車門後座：“你坐後面吧。”

2>【10.29下午4時，專案組24小時】

甯遠從檔案室拿了艾一茶的資料給葉展，回到專案組辦公室剛坐下，忽然手機震動了一下。甯遠低頭一看，小先知的消息。

小先知：我叔回專案組上班去了？

甯遠回複：我還沒問你咋回事呢，大中午的就來了。開了個破會，然後中午給他吃的馄饨，沒事吧？

小先知發了個撓頭的表情包：我隻能跟你說，早上他還吐血呢，so……别讓他太忙了。

甯遠看着手機，先是大驚，然後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沒事兒人一樣的葉展，又立馬視線回到小先知的消息上。

甯遠打字的手一抖：吐血？？咋回事啊到底？為什麼？

小先知：你别慌，問題不大。他凝血障礙出血，手術後遺症，出血量不大就不嚴重的。叫他别生氣多休息就行。

好個别生氣……甯遠深吸一口氣。待在專案組哪兒有不生氣的。甯遠每天時刻都感覺自己能被氣死，更别提剛才龍飛自殺的事了。

甯遠又瞄了一眼葉展。那人還是緊閉着嘴唇，臉白得毫無血色，轉着手中的筆，面色凝重地伏案沉思着。

甯遠歎了口氣，他哪有那能力讓這加班狂魔不想案子的事兒，隻好自己也跟着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