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知：兇手真是龍飛嗎？

甯遠啞然，握着手機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先知的消息又來了：我嚴重懷疑你們方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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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地圖上那三個抛屍地點幾乎連成一條線的、變形的三角形，葉展心中關于兇手的心理安全區的疑惑如今解開了些。

因為他認為，抛屍者不止一個。

葉展需要重新審視這個兇手了。

肖潇一案如今明已經明了了許多。他把重點重新放在三名被害人的特征上。

肖潇，八歲，小孩子的相貌說不上出衆，長得挺可愛一小女孩。學鋼琴兩年，艾一茶是她母親一個半月前給她新請的鋼琴老師。

她的被害時間——葉展手中的筆一停，擡頭問坐在一旁的甯遠：“那個肖潇的死亡時間，你這麼肯定是二号嗎？”

還在跟小先知發消息的甯遠聽到葉展的話，頓時從手機上擡起頭，臉上瞬間浮現出怒色：“你忘了？月初的時候，你當時不是也在麼？”

葉展不說話了。他對那次甯遠發飙印象深刻。并且當時分析了現場情況，他和甯遠的看法一樣——肖潇是在失蹤當日，也就是10.2下午死亡的。

葉展大膽分析：兇手于10.2将肖潇殺害後，立刻通過什麼手段将她的屍體運到了龍飛的冷凍廠裡。而三号龍飛自己開車到冷凍廠，發現了肖潇的屍體。

如此一來，關于冷凍廠又多了一個疑點——龍飛為什麼要在三号到那去，以及他去做什麼。葉展在筆記上記下：

調查龍飛去冷凍廠的頻率。

這樣一來還能弄清楚，龍飛當時到底知不知道肖潇死了。如此就可能判斷出他究竟是不是兇手。

“甯遠，祁顔他們回來了麼？現在還在分局？”葉展問。如果可能，他打算讓祁顔派個探組盡快去徹查冷凍廠。

甯遠：“我剛剛問了一紹，他說冷藤和祁顔現在全過去分局了。龍飛自殺鬧的那事兒給他們分局溫隊整得快發瘋了。”

葉展颔首。“那晚上專案組的會……”

甯遠嘿嘿一笑，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道：“晚上的會取消了。咱倆用不着加班了。”忽然甯遠笑容消失，細細打量着葉展的神色變化，冷不丁道：“别告訴我你也想跑分局去加班啊。”

葉展搖搖頭。沒這個必要，龍飛剛死，就先讓他們去查吧，到時候再問也不遲。

越查越覺得這案子不對勁——目前他隻想趕緊把這兇手找出來。葉展越來越确定龍飛不是兇手。但是冷凍廠一定有線索。

看到葉展搖頭，甯遠松了口氣。起身到茶水間準備倒杯水給這先知，剛走到門口，先知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你要下班麼？你應該可以下班，龍飛反正死在分局，沒你啥事了估計。”

甯遠一愣，就在這兩天，不知何時他已經把“下班”這兩個字徹底忘了。

端着紙杯從茶水間出來，甯遠一臉的黑色。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精神狀态，看着背挺的筆直地坐在那記筆記的葉展，甯遠問：“那你呢？”

“我？”葉展擡起頭，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怎麼了？”

甯遠一努嘴：“你不下班啊？冷隊也沒叫你……”

葉展挪了挪胳膊，露出壓在下面的厚厚一沓案卷，苦笑一聲：“我罷工一天了，你看看我手裡現在還多少東西沒整理。我有資格下班麼？”

甯遠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是這姓葉的有毛病吧，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甯遠給氣糊塗了，脫口而出：“我說先知，你小命還要不要，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嗎，那是我——”

話剛出口甯遠就立馬閉上了嘴，心中一驚。

果然葉展聞言擡起頭，用一種他從沒見過的目光刺向他。

甯遠心裡七上八下，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對自己的失言極度不安，半晌，他生硬地開口：“那是……我是說，你知道你侄子多擔心麼，他昨晚上照看你一整夜……”

葉展狐疑的目光從他臉上散去，一言不發地重新低頭回到案卷上去了。

甯遠惴惴不安地坐了一刻，說了句“我去上廁所”立刻起身快步向辦公室門口走去，走到門口還被椅子絆了一下，差點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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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遠從三樓的專案組辦公室出來，一口氣跑回了支隊辦公室，在葉展工位上癱坐下來，臉色發白地喘着氣。

方才的失言，和葉展看向自己的眼神，令甯遠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怖。

就連分毫不知的情況下，現在的葉展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甯遠無法想象葉展得知他自己的捐獻者是被自己“害死”時，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不知他有沒有起疑心。甯遠坐立不安，猛地站起來，又頹然坐下。

冷靜了一刻，甯遠還是覺得他暫時不會起疑。畢竟先知剛醒沒多久，腦子估計還不清醒，而且現在還一心撲在案子上。

甯遠認為自己分析的很對，松了口氣。慶幸方才“弟弟”二字沒說出來。不然甯遠覺得自己真的會發瘋。

想到這，甯遠神色緩和不少，又從葉展抽屜裡拿了顆糖吃，起身準備回專案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