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0下午1時，專案組45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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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進分局大門沒走兩步，二人就碰到了腳步匆匆的洪一紹。他首先看到葉展，愣了一下，道：“葉老師，你們來的正是時候，祁隊剛讓我給你打電話，正找你們呢。”

說着就将二人朝分局二樓的技術隊辦公室帶。葉展問：“怎麼了？是查到段清之公司販毒的證據了？”

洪一紹搖頭：“跟我來吧。”

技術隊辦公室裡，正撐着桌子湊在顯示器前的祁顔聞聲擡頭，看到葉展和甯遠走進來，趕忙招手示意他們來看。

監控錄像定格的畫面中，江城别墅區一期的公路邊，赫然拍到一個穿着白西裝外套的身影。

葉展凝神細看他的右手：看不出來。畢竟這時的他穿着長袖西裝，手腕給遮得嚴嚴實實。

祁顔放大了畫面，定格在那人臉上——他正是艾一茶。

“這是我們在排查段清之時無意中發現的，”祁顔道，“段清之家就住在江城别墅區一期，就在這附近。”

甯遠：“那你們在這附近監控裡找到段清之了麼？”

祁顔搖頭：“那還沒有。先前支隊的技術隊一直查的都是三期，也就是王秀華住的那一片兒的監控。這才剛開始查一期沒多長時間，偶然發現的。”

葉展看了看日期時間，10.24日23時40分。王秀華遇害是在10.25日淩晨。

果然，和葉展想的一樣，艾一茶在三起案件中都有嫌疑。

“可這艾一茶……”祁顔猶豫着，“他和王秀華有什麼關系？”

甯遠立即說：“你忘了？艾一茶的樂團在10.20号曾經到王秀華的律所演出過。”

洪一紹疑惑地開口：“那他倆……也不認識啊。”

葉展：“認不認識還不好說。畢竟接觸過。”

“就算認識，他倆無仇無怨的，艾一茶幹嘛殺她？還把她……”祁顔看到旁邊分局技術隊的女警員，沒把那兩個字說出來。

葉展略微颔首：“是這樣的。我和甯遠今天去走訪了一下楓茶樂團，見到了艾一茶本人。我有理由懷疑，他有一些精神方面的問題。”

2>【10.30日下午2時，專案組46小時】

坐在甯遠的副駕駛，葉展正看着手機上的地圖沉思着。

“他又不一定每個醫院都有建檔，堰江這麼多醫院，上哪去查他擱哪家醫院打的封閉針啊？”甯遠疲憊地趴在方向盤上，枕着胳膊側頭瞅葉展，不滿地抱怨起來。

剛在分局要了介紹信，葉展還是說要去查一下艾一茶的病曆——他說艾一茶很可能在最近打過封閉針——也就是緩解腱鞘炎疼痛效果立竿見影的一種針。

方才葉展解釋道：“打完封閉針，基本上要戴兩到三天的護腕。”

甯遠恍然大悟：“所以，如果他是23号打的封閉，那麼25号淩晨……”

可是就是這範圍……甯遠剛一高興立馬洩氣。“但鬼知道他哪家醫院打的。這怎麼查。”

葉展的視線從手機上移開，忽然他說：“現在來看，打封閉的醫院是次要的。咱們現在立刻去一趟市精神衛生中心。”

“啥？瘋人院？”甯遠一頭霧水，“到那去幹嘛？”

市精神衛生中心也就是小先知上班的醫院。甯遠一直改不過口，習慣性管那叫瘋人院。

葉展輕輕一笑，露出胸有成竹的神情：“我剛才突然有了個想法——你還記得徐婧曾經主動要求在市精衛住院的事兒麼？”

甯遠突然坐了起來，恍然也懂了，震驚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懷疑，艾一茶在那住過院？然後徐婧……”

葉展點點頭。方才在一期監控中看到艾一茶的一瞬間他就想起這事。如果他真的有精神疾病，那他可能奸殺王秀華一事也就說得通了。

按照這個假設，徐婧極有可能是為了艾一茶主動要求住院。

葉展一看手機，快沒電了。于是轉過頭看着甯遠，皺眉道：“你和我侄子那麼熟，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羅夏現在在不在那兒。”

看着這人蒼白的臉上隐隐透出的不悅神色，甯遠樂了，突然想逗他玩，故意繃着臉語氣冷漠：“我和他一點兒也不熟。他不是你侄子麼？要打自己打。”

葉展抿着嘴唇一言不發，猝不及防地勾着脖子站起來，探身壓過甯遠的腿，伸手一把将甯遠放在駕駛座側門裡的手機拿了出來。

随後快速抓起甯遠的手按了指紋鎖，解鎖了屏幕。

甯遠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套操作吓了一跳。剛才胳膊碰到了葉展發燙的額頭，手上還殘存着葉展手指間的冰冷，頓時甯遠又皺起眉，打量着他蒼白的側臉，道：

“你待會兒要不還是回醫院吧。反正離瘋人院那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