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口支隊給的報告裡，沈楓的社會關系極度複雜。葉展越看眉頭越鎖緊。主要是他們查的範圍太廣了。沈楓的社交圈子幾乎都查了，但毫無意義……

“既然和艾一茶有關又怎麼樣，能證明她和這仨案子有啥關系？”

甯遠看着葉展難看的臉色，不滿抱怨道。

忽然，葉展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他低頭一看，彈出艾一茶的信息。

艾一茶：我新作的曲子，不知葉老師有沒有興趣看一看……

葉展看了一眼，立馬給洪一紹發信息：艾一茶目前位置？

洪一紹：在他家中。目前沒啥動作。還盯麼葉老師？

葉展沒猶豫：繼續盯。别讓他離開你的視線。

關了信息，葉展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艾一茶方才發來的曲譜上。

甯遠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問：“啥新曲子？又是卡門的歌？”

葉展看着看着，蹙眉點頭。遂他問旁邊的一個警員：“你們淮口市局裡有鋼琴麼？直立的也可以……”

甯遠聽這話直想笑。但那刑警猶豫了一下，還真點頭：“有的。我們隊長辦公室旁邊有。請跟我來吧。”

葉展點頭道謝，邊走邊跟艾一茶發信息，問他要他最初彈的版本。

艾一茶果然發了他新作曲的那個版本。葉展戴上耳機聽着，愈聽愈眉頭緊鎖。

甯遠看着他，疑惑發問：“咋了？艾一茶寫的新歌還能有啥問題啊？”

葉展充耳不聞。艾一茶新作的這首曲子，曲譜上标号依舊是6/8——八六拍的快節奏。但他發來的音頻，卻完全彈的不是這樣。

葉展茫然地摘下耳機，目光掃視過甯遠。

在直立鋼琴邊坐下，半晌，他輕聲道：“甯遠，聽聽我彈琴可以嗎？”

本就一臉蒙圈的甯遠顯然沒立馬搞懂他的意思，但下意識地猛點頭。他想聽葉展彈琴——或者說想看他彈琴。

葉展沒說話，将自己的手機遞給甯遠，在直立鋼琴前坐下了。

甯遠：“你要彈艾一茶的新曲子嗎？那這譜子……”

話剛出口甯遠就醒悟——這姓葉的過目不忘。也就立馬閉嘴，在離他最近的地方坐下了。

葉展先是按照曲譜彈了一遍艾一茶的方才發來的譜子，重又按照艾一茶的彈法彈了一遍。

甯遠按照他的話凝神聽着。曲子結束，葉展問他：“你覺得，最直觀的，我彈的這兩遍，有什麼區别麼？”

甯遠盡可能分辨：“相比第一遍，你的節奏明顯歡快了……”

見葉展不說話，甯遠不安地踟蹰了一刻，道：“我也不懂鋼琴嘛！我聽着就感覺，你彈第二次，特别着急……”

“不過還是好聽的。”甯遠求生欲補充。盡管他說的是事實。

葉展看着電子曲譜，搖搖頭：“艾一茶彈的，是我沒按照他的标号彈的那一種——也就是你說的，比标号上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