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把課本拿出來放在桌上,語氣溫和,“地區預選賽之前,網球社會安排所有人的練習賽。”
野原熏茫然地看着他。
柳又說了一下關于地區預選賽的時間。
“好久。”
野原熏有些失望,他很想快一點看到眯眯眼同桌的比賽。
柳勾起唇,小冊子被他放在手邊。
“對數據網球很感興趣?”
“不是,”野原熏搖了搖頭,“是你。”
他是想看眯眯眼同桌打的數據網球,并不是隻想看數據網球。
柳本來是要拿筆的,聽到他這話,筆差點掉到桌上。
側頭看向野原熏,發現他左眼清澈,便知道他這話是字面上的意思。
柳深吸一口氣,“會有機會的,網球社又不是跑,對嗎?”
“嗯。”
野原熏無聊地趴在桌上。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眯眯眼同桌不知道為什麼,總把臉轉向另一邊,不往他這邊看。
野原熏立馬想到自己的反派眼影,他掏出小鏡子,仔細看了看左眼上的黑眼影。
發現隻多不少後,野原熏才安心下來。
雖然不知道柳的舉止為什麼有一點點怪異,但向來心大的野原熏并沒有多想。
因為同桌身上并沒有散發出惡意。
身為喪屍,野原熏對人的情緒還是很敏感的。
于是心大的野原熏一上課就睡大覺了。
柳看着呼呼大睡的野原熏,心裡有點失落。
他很快便調整好自己的心情,認認真真聽起課。
第三堂課快結束的時候,數學老師在黑闆上寫了兩道題,讓同學們利用最後一點時間解答出來。
柳輕輕推醒野原熏,示意他做題。
野原熏興緻勃勃地拿出紙筆,先把黑闆上的題抄寫下來,然後蒼白的手一揮,埋頭就開始解答起來。
在他眼裡,隻有題,不分難題或者是簡單的題。
“現在請跟同桌交換剛才做的題,”田中老師示意道,“這是題的最終答案,解答過程,需要雙方交流修改。”
他沒寫解答過程,隻寫了答案。
野原熏拿着柳解答出來的兩道題。
看着黑闆上老師寫下的最終答案,然後快樂地給自己的眯眯眼同桌打了兩個圈兒。
“厲害!”
野原熏左眼亮晶晶地誇贊着柳。
柳看了眼他的解答,問野原熏,“你還記得你解答出來的答案是什麼呢?”
“不,”野原熏搖頭,他做了就忘了。
柳把他的本子遞過去,他沒打勾,“全錯了呢。”
野原熏愣愣地看着自己解答出來的答案,又看了一眼柳的,“很,順利呀。”
他解答得很順!
怎麼會錯呢?
柳便耐心跟他講解起來,發現野原熏聽得左眼茫然,柳便道,“這兩道題要運用剛才老師講的新内容。”
睡覺的野原熏壓根沒聽課。
“如果你聽了課,對你來說就簡單了,”柳見他聽明白了,于是又補充了一句。
野原熏立馬想到管家伯伯之前給他補課的事情。
太痛苦了,他不想聽!
野原熏捂住腦袋,趴在桌上。
“這是我的筆記,上面是我根據老師講的知識總結出來的知識點,你看一看,哪裡不懂,你跟我說。”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在野原熏眼前一晃而過。
野原熏的視線随着那隻手移動,沒有看那本筆記。
“好看!”
然後野原熏就聽到自己的眯眯眼同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