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淅瀝瀝下了一整夜,将土壤浸的濕濕的,那剛冒出的綠葉嫩芽也被雨拍彎了腰。
一道瘦小的身影,偷偷地扒愣着門縫,耳朵又緊貼着着門,确定外面沒有腳步聲,正要解開門栓。
身後整理衣裳的胖郎君緊忙問道:“四周可是無人”
“無人” 聲音清脆利落,回身才看清人的面目,原來是個長相老實的少女,身子那般瘦小,臉蛋倒是渾圓,像着剛烙好的餅,皮膚也是暗黃粗糙,那嬌挺的鼻頭上的小紅痣,倒是醒目,就是眉毛黑如碳,眼睛卻圓大,眼神更是亮的緊。
瘦瘦的手攔下要走的胖郎君,語氣不善眼神也變得兇狠:“錢。”
胖郎君:“我又沒說不給”
“呸,你上次趁我不在就蒙了俏娘,趕緊給錢,連上回的一同算,一共五兩。”
一聽五兩,胖郎君立刻拔高了嗓音:“杏花,你怎不去搶。”
杏花聲音比他還高:“于郎君,你莫忘了上回你娘子跟着你尋到這裡,把俏娘一頓打,你拍拍屁股走了,我背着人看傷治病,藥錢都是我出的。”
胖郎君聽到這,被肉擠成縫兒的眼睛,閃過尴尬。
忽地聽到一道嗚咽哭聲:“還提這茬幹嘛,我早都沒臉活了,若不是姐妹攔着,我就該跳井裡一了百了,尋思你這個沒心肝的能給我做個主,也怪我,是我自個兒輕賤自個兒,還上你這個烏龜王八子的當。”
于郎君回身看着靠在門框旁哭得梨花帶雨的嬌俏女子,心不由得一軟:“俏娘,我不是是那意思。”
俏娘淚眼漣漣的杏眼如同鈎子一樣,充滿怨恨委屈,勾了于郎君一眼,就重重的關上了門。
于郎君剛想去安慰美人,卻被杏花攔下:“哎哎哎,幹什麼去,給完錢趕緊走人。”
于郎君眼睛不舍地看着美人,手又慌亂的從衣服裡面上下摸索,竟然湊上了十兩銀子。
“杏花啊,我把這些銀錢都給你,你可要在俏娘面前替我說些好話。”語氣中充滿了懇求。
杏花利索的拿過錢:“行吧,這段日子你就先别來了,也省的俏娘見到你傷心難過。”
于郎君還想說什麼,就聽着木門傳來的敲門聲,吓得臉色蒼白四下的看院裡能躲藏的地方,眼睛看着水缸,扒着笨重的身體就像往那跑。
杏花急忙伸手拽住,于郎君那身闆進去,她那缸都得破。
“于郎君,莫慌我去看看。”
杏花走到門前也不解栓,低聲學了兩聲貓叫,豎着耳朵聽門,門外傳來兩聲“喵~”。心下了然。
後退道于郎君身旁:“于郎君,不是你家娘子,你放心吧,但是我看着門外那人也沒有走的意思,莫不是你家娘子派人來跟蹤你。”
“杏花,你可要救救我啊。”
“郎君放心,旁人我定是不管,但是郎君與俏娘姐姐交情非同尋常,你跟我來就是。”
領着于郎君來到西牆角,看着半米來高的石墩子。
“于郎君,踩上去,翻過去就是了。”
于郎君看着兩米高的牆,又看着石墩子,滿臉難色看着杏花:“可是,我這。”
杏花一臉無所謂:“郎君若是不想,那就從前門走吧,頂多回家你娘子在與你吵翻天,在來我這一回,再與俏娘争吵一番罷了。”
于郎君咬咬牙,擡着粗腿跨上石墩子,杏花助人為樂還推了他一把。就聽“咔嚓”“哎呦”兩聲響從牆外傳來。
杏花隔着牆“好心”提醒:“郎君莫喊,若是惹得旁人聽到可就不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