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哎,陳老弟,此言差矣,蘿蔔青菜各有所愛,縣令大人就算是鶴立雞群,可他也是雞群裡母雞孵出蛋,上面可是來信了,一年為期,咱們正好也出口惡氣,上任就将你我停職在家中半月,打你二十仗還停俸,他還真行啊。” 小眼睛裡亮的兇光凜冽逼人。
陳典史的眼睛都能毒出墨來,為官多年何曾說過這等屈辱。
“可這人,軟硬不吃,上任的這一個月裡,梅縣排的上名号富賈豪紳送他禮,都被拒之門外,繁山書院的先生學子宴請他參加文會,他也稱病不出。”
縣丞看着一臉為難的陳典史,美滋滋地抿了口酒道:“陳老弟,不是我說你,你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難道你被他打傻了不成,這現成的把柄,不就在咱們手裡嗎。”
陳典史疑惑的看着縣丞。
“林昭謙殿前公然拒婚,打了皇室的臉面不說,這來梅縣才赴任月餘,就,就與那什麼,什麼花夜裡幽會,這不是把公主的臉放在叫上踩嗎,這死不死不還是皇上公主一句話的事兒。”
陳典史聽完立刻眼睛一亮:“盧兄聰明,是我愚笨。”
二人舉杯陰笑,陳典史放下酒杯,拍了拍手,一位妖娆性感的美嬌娘推門而入,酒醉的盧縣丞眼睛立刻瞪大:“陳老弟,這。”
“盧兄,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玉奴好好伺候着。”
“是” 聲音如莺啼嬌,鳴得盧縣丞耳朵酥麻。
陳典史好心的關上了門,帶着幾分醉意往私宅回,夜深人靜,風吹寒涼,陳典史不禁打了哆嗦,醉眼朦胧地看着巷子口有人提着燈籠,好似是個女的,看着面熟,陳典史頓時心中一暖,腳下步伐加快。
“素娥,可是等久了”
燈籠昏暗的光影下,穿着一身素衣的白素娥,顯格外的溫婉動人:“沒有。”
話音剛落,沒忍住咳嗽了兩聲:“咳咳,隻是現在剛出來而已。”
陳典史粗糙的手覆上白皙冰涼的手,眼底一暖:“走吧,我們回家。” 語氣溫柔。
白素娥溫婉一笑點頭,微翹的嘴角勾的陳典史眼睛發直,摟着佳人的腰,步履匆匆的進了院子。
一番雲雨過後,白素娥頭貼在陳典史的胸膛假寐。
呼聽陳典史開口:“素娥,明日晌午請杏花來家裡一叙,畢竟都是因為她,咱們才能相識。”
白素娥眼睛“唰”地睜開,眼中閃過疑惑,但還是柔柔地喚了聲是。
過了會兒,如雷的鼾聲在耳邊想着,白素娥再次睜開眼睛全是厭惡之情,不複之前的溫柔小意,确認人睡着了後,立刻将身子翻轉,眼睛看着燃燒的燭燈,也不知再想什麼。
天漸漸放白,陳典史一個翻身,伸手一摸,一邊冰涼,睜開眼睛看着身旁無人,擡眼望去又看到桌上熱氣騰騰的湯飯,眉目間皆是柔情。
黎明将至,就聽着巷子裡的挑貨郎叫賣聲。
杏花揉了揉發僵的脖子,這幾日心裡裝着事自然也是沒睡好,想着這都一個多月了,那個狗官怎麼還沒什麼動作?
她看着鏡中人,眼底下面一片烏青,皮膚發黃所以不是那麼太明顯,但是細看的話還能看出幾分青意。
“杏花,醒了嗎”
杏花擦臉地動作一滞,這麼早白素娥找她能有何事?
“素娥姐,你進來就是。”
白素娥應聲推門而進,看着正在梳妝打扮的杏花,看着鏡子中的枯黃圓大的臉,雖然不醜但是也稱不上漂亮,又瞄了下平坦的胸膛,那瘦小幹癟的身子,偏黃的肌膚,怎麼看都覺得平庸俗氣。
杏花在鏡子裡看着進屋就打量她的白素娥,心裡生了幾分疑惑,轉頭問道:“素娥姐,你為什麼總盯着我看。”
白素娥意識到自己過于失态,眼中閃過尴尬說道:“昨夜,典史大人同我說,今日晌午要宴請你。”
杏花眼睛瞪大,滿是疑惑問着:“宴請我?”
白素娥臉上滿是尴尬之色,笑着僵硬的說着緣由:“典史大人說想好好謝謝你,介紹我與他相識。”
杏花雖然不解陳典史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還是點頭應下:“好,我一會兒同你一塊去。”
“拿我先回去看看青竹青文。”
“嗯”
杏花關好門,靠在門前,想着陳典史為何忽然要宴請她,難道是因為她那日在公堂上的順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