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繞着小路來到縣衙後牆尋摸着如何翻牆,可這旁邊連棵樹都沒有,正犯愁時,忽然聽到“啊-呃” 驢的叫聲。循着聲音走,一股臭味從牆那面翻了出來壓在了她的鼻子上,又聽着牆内傳出聲音耳熟,好像是那狗官?
“你這倔東西若是再不動,我就拿這鍬把拍你。”
林昭謙手拿着鍬,滿眼憤怒的盯着圈裡的小毛驢,想着今夜閑來無事把驢圈清一清,不曾想這個倔東西仿佛跟他杠上了一樣,讓它旁邊讓一讓,好清理驢糞,可它非杵在這裡不動,連哄帶勸都不成。
這時,卻突然傳來貓叫聲。
“喵~”
“呃-啊”
“喵喵,”
“呃-啊,呃-啊。”
“喵喵喵,喵”
“呃-啊,呃呃-啊。”
林昭謙看着同喵合奏的驢,一臉黑線,覺得它太過吵鬧,舉着鍬把對着驢腚就拍了下去。
杏花還想再逗逗驢時就聽見“呃-啊” 的慘叫,又聽着狗官低喝,捂着嘴偷笑。
“喵~” 這聲貓叫吓得杏花回頭,以為是俏娘跟來了。
原來是一直真貓從裡面跑了出來。等等跑出了?那會不會有洞?
杏花趕緊走過去,仔細的查找,還真讓她找到了一個狗洞,隻不過被草遮掩着,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用手撥開草,發現洞不是很大,體積小的孩童可以輕松鑽過。
杏花覺得自己這麼瘦,應該差不多,趴下身子開始鑽狗洞。
果然鑽到一半卡住腰了,又開始咕湧往回退,可是卡的太嚴還根本退不回去。
突然,一塊泛着幽光的鐵片插在杏花面前,上面的驢糞味兒熏得杏花眼睛有些發黑,順着黑鞋往上看,一雙泛着星光的柳葉眸含笑的看着她。
“大,大人。”
“我當是哪個蠢賊半夜學貓叫引得富貴(毛驢兒)這般叫喚,原來是你啊。”
杏花笑笑:“大人,我有要事要禀報,今日陳典史和他娘子宴請我吃飯,說大人鐘情與我。”
林昭謙聞着杏花身上的酒味,眼中閃過不喜,但聽着她說陳典史說他鐘情于她,臉色陰得跟杏花面前的鐵鍬一個色兒。
杏花趕緊解釋道:“我自然是不信的,但是,聽他們意思要将假的變成真的,所以宴散後,杏花就特意跑來告訴大人,莫要中計,小心防範。”
林昭謙忽地蹲下身看着杏花,杏花眨巴着大眼睛盯着那張俊臉,隻見他微微一笑,薄唇輕啟:“來人呐,杏花夜闖縣衙,将人抓住關進牢房。”
杏花笑意晏晏地看着他,無聲吐出兩個字—狗官。
鐵成聽着縣令的召喚,帶着幾個人往縣衙後院跑去,看着卡在狗洞裡的杏花,又看着拿着鐵鍬的臉色難看的大人,趕緊帶人把杏花圍住。
看着人卡在狗洞裡,就伸手去拽,發現怎麼拽也拽不出,用勁兒太大,痛的杏花鬼哭狼嚎。
鐵成無奈看着縣令:“大人,這該如何是好。”
林昭謙幽幽吐出兩個字:“砸牆。”
杏花一聽砸牆,眼睛瞬間瞪大,這狗官定不是在開玩笑,也顧不得疼痛,鉚足一口勁,雙腿用力一蹬,就鑽進去了。
“大人,不用砸牆了,杏花出來了。”
林昭謙懶得看她,鐵成給錢仗個眼神,錢仗把人拉了下去。
鐵成關心問道:“大人可受到驚吓。”
“将她關一夜,明日早些放出去。”
鐵成微愣,随即說了個是,便下去了。
杏花被錢仗粗魯的扔進牢房,杏花看他走的時候還瞪了一眼,瞪的杏花覺得莫名其妙的。
杏花躺在草堆上看着夜空上的彎月,或許是酒意上來了,感覺頭有些昏昏沉沉的,這時,寂靜的牢房裡響起了腳步聲。
杏花猛地張開眼睛,看來人是個一臉橫肉的衙役,瞧着有些眼熟。
隻聽他開口道:“俏,俏,俏娘,還,還,還好嗎?”
杏花頓時想起來,這是給俏娘送包子的那個人。
杏花起身笑着說:“俏娘出獄後,總提你送她包子這事,對你送的包子念念不忘。”
聽了這話,胖衙役臉有些紅:“那,那,那就好,她,她,她要是,喜,喜,喜歡,我,我就,多多,包,包些送,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