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包子都是你包的,我還以為是你家人包的。”
“我,我沒有,家,家人,隻,隻有我,和,我,我哥,鐵成。”
“你是鐵成大哥的弟弟。”
“我,我,我叫,鐵,鐵牛。”
“鐵牛大哥,你可是對俏娘有意思!”
鐵牛聽杏花如此直白的話,滿眼不知所措,然後就,水靈靈的跑了,與進來的鐵成正好擦肩而過。
杏花看着鐵牛跑走的背影:“……”
“你同我弟弟說什麼了?他害羞的都跑了。”
鐵成的聲音中帶着疑問,看着杏花。
“我也沒和他說什麼,他問俏娘怎樣,我說俏娘時常把他挂在嘴邊,我問他是不是對俏娘有意,想着勸他斷了這份心思,去找别人吧,他還未聽完我說的後半句,人就跑了。”
鐵成歎了口氣道:“大抵是害羞了,我這個弟弟與旁人不同,幹什麼都比人反應慢一拍,但也不是癡傻,就是性子慢,有時候還特别軸,心裡認定的事情,任憑旁人怎麼勸說都不會改,我看這個憨子對俏娘是真上心了,你明天出去問問俏娘是怎麼想的。”
杏花神情錯愕看着他道:“鐵成大哥,這,合适嗎?”
鐵成爽朗笑道:“有什麼不合适的,俏娘也是個苦命人,淪落成 ,也非她所願,她一個女子無依無靠的來到梅縣,那麼做也是為了讨生活。”
杏花沉默。
鐵成看安靜的杏花,直接改口:“大人說了,明日一早就放你出去,你安心休息便是。”
“嗯。”
“杏花啊,等從這裡出去,就好好生活吧,莫要再與縣令大人糾纏了。”
鐵成看杏花不語,便不在勸說,靜靜的離開了。
杏花聽着離開的腳步聲,苦澀一笑,說不糾纏已經晚了,當初為了活命她半隻腳早都踏上了賊船。
“哎。” 無聲地歎息,
月亮還未落下,天邊剛泛起紅,杏花就被衙役惡劣的叫醒,她伸了個懶腰,跟在衙役身後走出了衙門,看着守門衙役的個個用鄙視厭惡的眼神看她,杏花回了個白眼下了台階。
還未走幾步就遇到賣豆腐的小販:“呦,小鸨子,又從縣衙裡出來,這回又因為點啥啊?”
杏花尴尬笑笑想快些走,但身後的一個衙役卻高喊:“還能因為什麼,昨個夜裡鑽狗洞騷擾縣令大人,身體卡狗洞裡動彈不得,被大人逮到在牢裡關一夜,讓她好好反省反省。”
杏花轉身叉腰對着那個衙役喊着:“我呸,什麼反省,大人是怕我孤身夜裡回去遇到危險,你不知道大人的苦心,就莫要在那裡胡說。”
“我胡說,你。”
“好了,吵什麼吵,這裡是縣衙門口。不是菜市場。”
二人的争執正好被出來的鐵成出口制止。
衙役厭惡的瞪了杏花一眼,就不在看她。
杏花也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賣豆腐的小販眼裡倒是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但見兩人都偃旗息鼓,他也搖搖晃晃的挑着扁擔開始走街串巷的賣豆腐,順便把剛才看到的聽到的事挨家挨戶地傳一傳。
“豆腐郎,給我來塊豆腐。”
“劉家娘子,你可知我剛才看見什麼了,我看着杏花又從縣衙裡出來,聽說是夜裡鑽狗洞找縣令大人,被大人發現,關進了牢裡,不過今個兒一早就被放出了。”
一邊說一邊将換好的豆腐遞給劉家娘子,劉家娘子一邊接着豆腐,一邊給他銀錢。
“杏花她還真敢,還沒記住上次那個教訓。”
“你們一大早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豆腐郎今天早上,看着杏花從縣衙裡出來,聽說是夜裡鑽狗洞去找縣令大人,被逮到了。”
“這個杏花可真是一點臉都不要啊。”
這時一個路過的婦人插話:“小鸨子,她何時有過臉。”
“可不是,夜裡鑽狗洞私會縣令大人這是,也隻有她能幹出來。”
霎時,豆腐郎的豆腐就被圍着的婦人買空,豆腐郎也不着急走,聽着那群婦人七嘴八舌的讨論,眼裡冒着亮光,聽得那叫一個痛快,自己也想說兩句,可就是插不上嘴,心裡那個着急。
杏花鑽狗洞夜會縣令大人的事,又如同風暴一般席卷着梅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