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屋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大人,今日我和鐵成大哥從鄉裡回來帶來些土雞蛋,特意給你帶些過來嘗嘗。”
錢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腳還沒邁進屋,就聽大人對他說去請大夫,錢仗還以為大人病了,急促的邁進屋内,放下雞蛋,點起油燈:“大人,你怎麼了。”
他端起油燈回頭一看,整個人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着大人衣襟大敞露出健碩的胸肌,一支瘦弱的手臂還環在大人的腰間,他流連的視線與大人的那雙寒刃對視,吓得瞬間垂頭。
林昭謙陰着臉:“去請大夫。”
錢仗立馬放下油燈說了句是,慌亂的跑出了屋,還沒跑兩步,又折回,在林昭謙陰沉的目光下,貼心的關上了門。又急促的跑走,去請大夫,結果與拎着酒瓶的鐵成迎面相撞。
鐵成後退一步看着如此倉促的錢仗:“怎麼了這是,讓你給大人送個雞蛋,怎麼急成這樣?”
錢仗:“大人,大人,病,讓我去請大夫,不跟你說了。” 匆忙的跑走。
鐵成眉頭緊促,聽着錢仗颠三倒四的話,又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難道是大人病了?心裡這麼想着,腳步也加快。
他到了門口,輕拍着門:“大人,路上遇到錢仗說你病了,屬下便想着過來看看。”
“進來。”
鐵成推開門,眼睛微睜,昏黃的油燈照亮半個屋子,衣架上晾着女子的衣裙,又往大人那裡看去,大人正在穿衣系扣,榻上似乎還躺着一位女子。怪不得錢仗那般慌張。
他忙低頭,将手中的酒放置在桌上,靠在錢仗送來的雞蛋籃子旁邊。
“大人,若無事,屬下便退下。”
“你去打探一下,陳典史和他娘子在不在家。”
“是,屬下這就去辦。”
出屋後滿腹疑惑,這和陳典史又有什麼關系?今日和錢仗休沐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大人今日去石鎮給白馬将軍的娘親去賀壽?怎麼大人榻上又多出了個女子,那女子怎瞅着有些眼熟?方才燈光太暗也看不清她的容貌。
他正想着,正好碰到小段,直接拉住他詢問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小段一臉神秘的看了看四周,偷偷的将他帶到牆角處,添油加醋的将今日杏花與縣令在石家發生的事還有陳典史與他娘子在縣衙門口的事情通通說給鐵成聽。
鐵成眼睛瞪大,怪不得看着榻上的人眼熟,原來是杏花。
“剛才我看錢仗急匆匆的跑出去,怎麼了?”
鐵成本不想吱聲,但又想着大人都不遮掩,那便沒什麼好瞞的了,随口說道:“大人,瞧着杏花病了,讓錢仗去請大夫。”
“還沒走呢?”
鐵成看着一臉八卦的小段,無情的說了句:“我還有事,告辭。”
“哎,鐵大哥。” 想知道後續的小段,望着鐵成冷漠的背影,心裡惱怒:“這人太不地道,八卦不就是用來分享的嗎,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竟然防我,傷心。”
忽地,聽着匆匆的腳步聲,偷偷看去竟是錢仗,身後還跟着黃大夫,他的小眼睛骨碌碌的一轉,一會去兒去問錢仗不就得了,嘴角泛起陰笑。
笑得停在門口的錢仗打了個冷顫。
錢仗這回是先敲了敲門:“大人,屬下把黃大夫請來了。”
“進來。”
錢仗想着大人剛才陰冷的眼神,吓得又打了個冷顫,推開門,隻讓黃大夫進去,自己則守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