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遲,”子衿笑眯眯地看着她,目光和看自家孩子一樣和煦,她跟在曲聆韻身邊好多年了,因為性格嚴謹、辦事能力強頗受信賴,“曲姐和霍導在休息室裡會客,這次的節目贊助商是曲姐的粉絲,正在裡面呢。”
霍栖遲點頭:“那我們在外面等。”
子衿看看時間:“我進去問一下曲姐,她們聊挺久了,應該差不多了。”
聽出弦外之音,霍栖遲了然。
不多時,子衿從門内探頭道:“都進來吧。”
花朝顔、岑溪和柯爾若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隻見霍栖遲一把推開門,脫下外套的同時潇灑地往沙發上一扔,極為熟稔地将原本坐在曲聆韻身邊的女人擠開。
她沒長骨頭似的歪在曲聆韻身上撒嬌:“韻姨,我好想你呀。”
坐在對面的霍弄影闆起臉,故意訓斥道:“霍栖遲,沒規矩!還不給錢總道歉?”
“噢,”霍栖遲這才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站起身對被自己擠開的女人伸手道,“錢總,不好意思,失禮了。”
女人穿着粗花呢的外套,内搭領口荷葉邊襯衫,下半身則是短裙,高跟鞋,性感漂亮得不像傳統印象中贊助商的模樣。
她站起身,打量霍栖遲的目光從腳到頭,最後落在她那張年輕驚豔的臉上,目光是從始至終的平和,回握住她的手:“沒關系,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錢筝,是這檔節目的贊助商。”
三秒過後,兩人各自收回手,霍栖遲敏銳嗅到自己衣袖上沾了這個女人的香水味,極其輕微地挑了挑眉。
唉,褚沣汐還沒走,又來了一個錢筝,曲聆韻呀曲聆韻,你怎麼總是這麼招人呢?
明明是贊助商,卻對同為嘉賓的她們視而不見,說明是直奔曲聆韻來的,雖然有可能真是粉絲,但剛剛坐得離曲聆韻過于近了,而且錢筝身上過于騷包的香水剛好佐證她的想法——這個錢筝,十有八九對曲聆韻心懷不軌。
褚沣汐上前,和錢筝握手寒暄。
花朝顔、岑溪、柯爾若拘謹地站在門口,齊聲問好:“曲老師好,霍導好,錢總好。”
知道是栖遲的室友,曲聆韻笑容溫和:“你們好。”
霍弄影看她們一副乖寶寶模樣,特别是平時最愛鬧的花朝顔都這麼收斂,不由好笑道:“孩子們坐吧,那有沙發。”
三個人排排坐,緊張的樣子和霍栖遲的松弛形成鮮明對比。
有霍栖遲替曲聆韻擋着,霍弄影也放下心,和三個孩子随意聊起來。
霍栖遲緊挨着曲聆韻坐,試圖讓自己的氣息覆蓋掉那騷包的香水味。
她翹起二郎腿,左手極為自然地放在沙發靠背上,狀若無意地把曲聆韻圈在自己懷裡,右手則挑起一縷她的長發,驚喜道:“你換發型了?”
“舞台需要。”見霍栖遲隻穿着一件,曲聆韻把自己膝上蓋着的毯子展開披在她身上。
原本曲聆韻的發型是不燙不染的黑色長發,有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現在則是燙了個微卷長發,看起來更加從容優雅,萬種風情。
霍栖遲乖乖等着她給自己披毯子,一雙剔透的淺灰色眼熱切地盯着她。
眼神太過熾熱,曲聆韻忍不住問她一句:“怎麼了?”
“好漂亮啊!”霍栖遲笑彎了眉眼,“你本來就很漂亮,可是換一種發型,感覺又不一樣了。要不是我剛剛理了下你的頭發,我都沒發現你還戴着項鍊。”
那是鉑金鑽石項鍊,耀眼極了。
“是因為頭發遮住了嗎?”曲聆韻低頭,理理自己蓬松的長卷發。
“是因為我的注意力都被你的臉吸引了。”
你的美貌比鑽石還要耀眼啊。
曲聆韻嗔了她一眼:“花言巧語。”
霍栖遲笑吟吟的,語氣像裹了楓糖漿:“說你漂亮,是肺腑之言。”
曲聆韻想說你更漂亮,但張嘴卻是:“油嘴滑舌,盡會讨人喜歡。”
霍栖遲吐了一小截粉嫩的舌尖出來:“不油也不滑,隻讨你喜歡。”
曲聆韻柔柔笑着,伸手替她把嘴合上。
她們旁若無人的氛圍感太強,以至于寒暄的褚沣汐和錢筝,聊天的霍弄影和室友們都不由自主地盯着她們看。
曲聆韻拿起桌上的樂譜,想給霍栖遲看,突然停住:“有個地方要修改,有筆嗎?”
霎時間,霍弄影反身去拿化妝桌上的眉筆,褚沣汐掏出随身攜帶改樂譜的鉛筆,錢筝抽出口袋裡别着的鋼筆。
三人争先恐後地将筆遞到曲聆韻面前。
霍栖遲摟着曲聆韻,坐得八風不動,淡然道:“沒事,你唱給我聽,不需要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