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老朽,我怕什麼?他們加在一起也比不過一個我!”
“遲早有一天,我會站在他們頭頂,成為規則的制定者!”
“我的意志,會成為整個行業的準則!”
霍栖遲拂袖而去,拉開門卻見曲聆韻站在門外,不知聽了多久。
“韻姨,你什麼時候來的?”
曲聆韻閉上眼睛,笑意蒼涼。
“有一陣了。”
“聆韻,你……”霍弄影想說你攔攔栖遲,但說不出口。
作為犯過錯的罪人,她有什麼臉面要求栖遲妥協呢?
“栖遲,我陪你出去,”曲聆韻深吸一口氣,壓抑情緒道,“無論你選擇什麼,我都幫你。”
霍栖遲卻道:“不用,這點小事,我可以自己處理。”
接着,她們沉默看着栖遲出去,沉默聽着裡面窸窣說話聲、争吵聲、謾罵聲,面面相觑,相對無言。
18歲的栖遲比當年的她們強。
甚至時至今日,她們都沒有栖遲現在的勇氣。
不多時,霍栖遲回來,表情很平靜,叫人分不清她的真實情緒:“解決了,許甲說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你怎麼做到的?”霍弄影難以置信。
“我手上有他的黑料。”
“他們不是因為一點黑料就屈服的人。”曲聆韻皺眉,打開手機準備找人施壓。
“何止一點?”霍栖遲臉上浮現出難以言喻的涼薄表情。
“你到底掌握了什麼?”霍弄影好奇不已。
“許甲賣溝子上位的,我這有圖有視頻還有當年那些人的聯系方式,剛剛隻給他看了,沒拿給他孫子看,你要看嗎?”
“不、不看了。”霍弄影艱難道。
曲聆韻看着栖遲年輕的臉,心中泛起罪人才有的負罪感:“栖遲,你年紀小,下次再遇見這樣的情況,聽話,讓我來處理,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嗯。”霍栖遲露出完美無瑕的笑容應了。
霍弄影猶豫再三,還是囑咐她:“栖遲,你閱曆淺,這世間有很多事不像你想象那麼簡單。這次是許甲要面子,也顧忌你身後有我和聆韻,一旦把他逼到絕境,你絕對鬥不過他。有時候,對方比你強太多,你不得不隐忍退讓,你不可能總赢。”
“是,我記住了。”她彎起的嘴角弧度沒有絲毫改變,面具似的牢牢焊在臉上。
接下來,她表現得與往常無異,仿佛這件事隻是小插曲,根本無法影響她的情緒。
唯獨晚上,她拒絕了霍弄影載她回家。
“我這邊還有點工作要收尾,你先走吧,等會兒我自己開車回去。”
霍弄影沒強求,自己先回家了。
空蕩的片場,唯餘霍栖遲一人。
她一邊剪着片子,一邊喝着剛買的玻璃瓶裝白酒。
片子剪完的同時,酒剛好喝完。
噼啪!
玻璃瓶被她捏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