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又碎了！

在連續鑽裂五個破損瓷器後，莫驚春無語了。

手再穩又怎麼樣，工具不給力還是不行。習慣了先進生産力下的先進工具，用回原始工具确實有些難。就好像開車習慣了自動擋，讓再開手動擋，事故幾率是不是提高了好幾成？！

“阿春，要不我來試試。”

莫失讓小心翼翼的說，生怕打擊了小閨女的自尊心。

“爹，你來，你來！”

莫驚春趕忙讓位，精神高度緊張，她的手都有點抽筋了，現在有人主動要試試，她簡直是求之不得。

大概是習慣這個時代的工具，莫失讓在鑽壞一個小孔後，第二個小孔就鑽成功了。

“爹，另一側對稱的，對，就是這裡。”

按照莫驚春的指示，莫失讓點點頭繼續操作。

轉眼，對稱的鑽孔也打好。

“下面怎麼辦，阿春？！”莫失讓問。

“做锔釘。用鐵剪剪銅片，大小要合适，按照瓷器表面微微帶弧度，兩頭是尖頭，要打進剛才的鑽孔裡，整體形狀，嗯，像織布的梭子那樣......”

“阿春，你慢點說，爹一邊幹你一邊說。”莫失讓接過莫少謙遞過來的鐵剪，一手鐵剪，一手銅片，開始剪。

扁平微帶弧度，梭形，兩頭尖尖要彎折成鈎，與鑽孔契合。

剪壞好幾個，又調整好幾次，莫失讓才做出讓莫驚春略微滿意的锔釘。

“就先這樣用吧，湊合用，如果是花釘還得練。”

“行。”

莫失讓抹了把臉，心有戚戚然。

第四步——锔釘。

這時候就需要上工鑷了，用鑷子将彎成一個小小的“n”形锔釘的兩端尖尖小心的插入孔中，再用小錘輕輕敲打固定，使釘身與瓷器表面緊緊貼合。

一刻鐘後，莫失讓将修補好的青瓷杯遞給自己那老神仙傳授技藝的閨女——檢查。

莫驚春拿過青瓷杯，摩挲着锔釘和接縫處，點點頭。

莫失讓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

取貓咪胡須，沾魚鳔膠塗抹在裂縫處，盡量抹平整，靜待固化。

這是第五步——補漏。

最後，用砂紙打磨锔釘邊緣，使其光滑不劃手，同時小心的去除裂縫處殘留的膠漬，擦拭幹淨。

當莫驚春将修補完全的青瓷杯放在桌子中間的時候，那個曾經裂成兩半的青瓷杯已經重新成為一個整體，隻在裂縫處有兩對小巧的銅锔釘，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加水！”

她單指叩桌。

莫戀雪趕忙去拎水壺，沸水盛滿青瓷杯，甚至溢了出來，流到桌子上。但一家人都不在意，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青瓷杯上。

劉氏點燃一支香，一支香的時間大概是一刻鐘。

“真的不漏水！”

一刻鐘後，青瓷杯杯中水依然滿欲溢。

莫戀雪驚歎，将瓷杯裡水倒掉，她輕輕撫摸锔釘，“雖然有裂紋，但也好看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