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跟着蒙洛先生走下飛艇,迎接他們的是分列兩排的管家與仆人保镖。
過來的路上蒙洛先生已經簡單地告訴了酷拉皮卡自家的情況:偌大的艾普爾莊園,隻有蒙洛先生跟蒙洛太太兩位主人,蒙洛家并不是那種需要太太迎接先生的家庭,而蒙洛先生又是個習慣給太太驚喜的男人,所以隻有總管帶着一群工作人員過來迎接。
蒙洛先生簡單地向酷拉皮卡介紹了自家的總管埃爾金先生,對酷拉皮卡的身份,蒙洛先生也隻說了是自己的朋友,接着便領着酷拉皮卡大踏步地向自家别墅群走去。
“太太最近身體怎麼樣?心情怎麼樣?在忙什麼?”雖然有友人在場,但是蒙洛先生的例行問話是不會改變的。
“太太最近身體很好,心情不算太好。太太看上的那家基希納公司的股票回購活動基本已經結束,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星期就可以完成全部的退市私有化工作了,友克鑫索亞娜拍賣行的收購也基本結束。由于最近這類的商業活動太多,太太不勝其擾,認為自己的藝術創作收到了太多幹擾,已經有些煩躁了,如果再過兩天您還不回來,即便您不問,我也會打電話提醒您,該做一點工作了!”
蒙洛先生點點頭:“确實,她最近的事情太多了,不過我回來了,她就可以歇歇了。”
“恕我直言,這些事情原本就該您來操心的,先生。”管家走在蒙洛先生左側,不滿的指責聲被酷拉皮卡聽得清清楚楚。
“ 你說的是,這種事情原本就是應該我來管的,這一年我太過放縱自己了。”被自家管家指責的蒙洛先生并沒有半點不開心的意思,他從善如流地接受了管家的批評,并且笑着向酷拉皮卡解釋情況:“我太太是個非常擅長經營的女士,但是她不喜歡這些,相比計算這些東西,她甯可多寫幾幅字,多畫一些畫……然而人生沒有那麼多心想事成,她不幸地嫁給我這個銅臭氣十足的商人,所以不得不經常參與到這種活動中去。”
“并不是不得不,先生。您真是過謙了。您明明能做到自己搞定這一切的,可自從太太好心幫您分擔一部分之後,您就肆意妄為起來。太太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您不該這樣。”管家的聲音越發不滿:“您做的還不如伊爾迷先生好,他從來不會把合作公司的事情丢給太太。”
蒙洛先生笑了起來:“好的好的,下不為例,我這次真的是因為出了趟遠門才不得不把這些事情全都放下的,以後不會這樣。”
“您最好說話算數。”
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蒙洛太太的書房。
在沒有見到蒙洛太太之前,酷拉皮卡腦海中的這位藝術家的形象是十分空洞的。
誠然蒙洛太太的名字,無論是在上流圈子還是在藝術品圈子,甚至是□□任務圈子裡,都稱得上是如雷貫耳。但實際上,她的消息洩露出來的非常少。
她沒有哪怕一張照片外流過,這也是□□與念能力者的世界簡單就能判斷出她有念能力背景的事實。其實見她并不是特别難,見過她的人也不是特别少。當你作為一個普通人想要見她,可能隻需要買一張蒙洛太太的個人展館的門票,說不定就能在展館裡見到她……但當你想要留下一張照片的話,隻是好奇的人大概收獲的是一章拍糊了的照片,想要用蒙洛太太的照片換錢或者其他懷了别的念頭的人,在按動快門的那一刻,也許收獲的是一台爆掉的相機,又或許可能是兩個從天而降的保镖。
她毋庸置疑是美麗的,這是各方消息都能得到的一緻的肯定,但是同時,這其中又有一大半的人會強調:“不不不,雖然美麗,但她就像天上的女神,你隻想膜拜她而不會生出占有之心。”又或者:“她柔弱的仿佛最嬌嫩的花朵,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掉,讓人忍不住想要撕碎她占有她——”如此矛盾的說法讓人頭暈目眩。
而隻看了蒙洛太太一眼,酷拉皮卡就明白了,并不是這些人的觀點千差萬别,而是,蒙洛太太符合這所有的說法。
她的氣質就是這樣特别
像仙女一樣不讓人不敢亵渎,又像嬌嫩的花朵一樣想要讓人生起蹂躏甚至摧毀的念頭。
她站在桌案面前,一隻手拿着毛筆,另一隻手輕輕托起寬大的袖子,使其不會拖到紙面,她正一個字一個字地寫着什麼。
她低着頭,讓酷拉皮卡看不清她的臉,可即便隻能從這樣的角度看去,也能猜測到她一定是一位絕代佳人。
她的皮膚極其的白,因為寫字而被拽上去的袖子讓她露出了手腕與并不大卻修長的手,白的仿佛沒有血色,但顔色卻又很溫柔,她的睫毛極長,而且一眼看去就知道絕對是天生的而非什麼化妝用的假睫毛,她專注地寫着字,仿佛聽不到周圍的聲音,
這一刻,連一向習慣被衆人矚目的西索也十分安靜,他一聲不吭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寫字,直到她寫完最後一個字。
蒙洛太太把筆放到了小架子上,直起腰,身邊的侍女麻利地把筆清洗幹淨,而她松開了手,寬大的衣袖滑了下去,遮住她的小臂跟手腕。
蒙洛先生雖然沒有說話,可他看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朝自己的妻子的方向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