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靂之後,崩潰的畢偉澤勉強讓自己不要碎掉,給單昊焱父母打電話讓他們趕過來。
電話一挂斷,他就黑着臉盯上了俞非白。
“說!你們到底還有多少事兒是朕不知道的!”
俞非白:“……”
楊玉惠聲音也大不起來了,“那個,老師,這個時候就不要玩兒梗了吧?多嚴肅的事兒啊!”
葉安恒樂了。
小白也嘎嘎笑了起來。
葉安歌已經預感到這場鬧劇的走向,起身就要走人,懶得摻和。
鳥籠裡的小白卻叫了起來,“留下留下,這次算你的任務!有獎勵的!”
葉安歌腳步一頓,自然地回頭找了個角落坐下。
這種事情真的司空見慣。
以前在修仙界不少人費盡心機求她算一卦,狗血的事情也不少。有時候她都慶幸自己修的無情道,不會被這些七情六欲牽絆。
白予骁看着好笑,毫不客氣地順了畢偉澤桌子上的花茶,給葉安歌沏了一杯,放到她手邊。
畢偉澤根本顧不上在意這些。
他頭疼欲裂,“趕緊說!”
俞非白一臉真誠:“其實也沒啥,就是你喜歡我,我喜歡他,他喜歡别人那些亂七八糟的。我們宿舍其實挺安分的。”
“這叫安分?”畢偉澤吐血。
“真的啊!隔壁宿舍李陵沒有夏涼被隻有厚被子,蓋被子熱,不蓋被子開空調又冷,就不讓大家開空調,最後就打起來了。還有楊立,寒假去外地打工被騙進傳銷組織,還智鬥傳銷頭子來着,不過我覺得他在吹牛。”
“還有……”他話鋒一轉,小心地瞟了一眼坐在角落裡哭成淚人的聶一雯,壓低聲音,“單昊焱其實有兩個VX,同時交往兩個女同學,互相都不知道。”
“啥?”聶一雯一秒止哭,瞪着大眼睛,“泥别胡說!你就算說謊,我也不會喜歡你的。”
俞非白苦澀,“我知道了。”
畢偉澤又想掐人中了,這破班一天都不能上了。
活爹!
他怎麼就遇到這些活爹了呢!
俞非白死心後,反倒無所顧忌了:“真的。單昊焱人帥,出手又闊綽,很遭人喜歡,你不是也知道嗎?”
“等等……”畢偉澤眼前一黑又一黑又又一黑,學着楊玉惠的樣子捂住了胸口,“喜歡他的人都給他錢了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關注别人。”
畢偉澤眼角抽搐,大力扯了紙筆塞到他手裡,“我看你也别說了,别真把我氣死了。寫,把你知道的、跟他走得近的人都寫下來,等單昊焱父母來了之後一個個問,總不能一個個都借了錢……吧?”
他聲音中帶着一絲茫然,“是吧?”
這一件件的,都給他整不自信了。他回頭帶着哀求地看向葉安歌。
葉安歌垂眼喝茶。
畢偉澤瞬間心死了。
感覺這班都不是他想不想上的問題了,是還能不能上了!管理出了這麼大的纰漏,他這個輔導員一點都不知道!
好好好!
都把他當蒙古人是吧?
他氣憤地摁着手機,通知所有班幹部下午三點開會,又簡單問了下李陵和楊立的情況,等轉過身看見俞非白還在奮筆疾書。
他愣了下,湊過去看了眼。
随即,整個人都傻了。
紙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和箭頭,雙向的、單向的縱橫交錯,從近處看像犯罪現場關系圖,遠看更像一張高分子鍊式結構圖,中心還特别加粗——寫着“單昊焱”。
全程看着的楊玉惠眼裡都是震撼,“畢老師,你這,他們,這個,真是藏龍卧虎啊!”
藏個屁啊!
畢偉澤差點沒罵出生。
他還得謝謝他們,這竟然沒有爆炸!甄嬛傳都沒這麼複雜的人際關系!
還在emo的聶一雯抹抹眼淚走過來看了眼,瞬間炸毛,激動地一把搶過圖紙。
“欸?我還沒寫完呢!”
聶一雯指着單昊焱的一個箭頭,氣憤地問:“這個箭頭是怎麼回事?他喜歡林玥瑭?你胡說!他在群裡說過不喜歡林玥瑭的。”
葉安歌終于擡眼,語氣冷得像冬天窗外的霜:“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聶一雯一噎。
“呃……”俞非白拉着椅子往後退了兩步,“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的群和我的群不太一樣。單昊焱也是在群裡親口承認喜歡林玥瑭,說她家裡有錢,追到她能少奮鬥三十年,隻是林玥瑭都是回家住,不怎麼搭理他。”
嗯?
葉安歌和白予骁聽到“林玥瑭”這個名字不由對視一眼。
不會吧,世界這麼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