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賀鴻霁捏了捏沈棠的臉蛋。

沈棠對繼續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願了，因為賀鴻霁沒有做好坦白的準備，還在對他遮遮掩掩。

但是相較于前幾天，至少他知道了，賀鴻霁愛他，不是勉強，也不是誤會，更不是一時興起。

這對于沈棠來說，或許就足夠了。

“……”

【不行！我還是很在意！遲一天知道我都會睡不好覺的！】

他必須開動腦筋想一想……

忽然，一個絕妙的主意在他腦子中冒了出來。

他對着賀鴻霁眨了眨眼：“但是這個坦白局，肯定不可以無期限延後。你不是對我的日記很好奇嗎，要不我們邊看日記，邊回憶童年，然後……就可以回憶到對、應的時間段了。那個時候，我就不允許你再逃避了。”

大概是沈棠對這件事真的非常在意，他在這件事上的态度終于非常堅決，半點沒有妥協。畢竟，他們可是因此失去了好多能一起長大的時間。

賀鴻霁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沈棠這樣直白的命令，一時間有些發愣，既覺得他可愛，又一邊仍是有些踟蹰。

沈棠挑高了眉，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像貓兒生氣一樣瞪起來：“嗯？”

“……好。”賀鴻霁與他對視不到兩秒，終究是敗下陣來。隻希望，說開的那時，沈棠不會厭惡他……可是，每每一想到沈棠要離開他的可能性，賀鴻霁的心中就會就依舊無法克制地冒出些陰暗的……

沈棠自然注意到賀鴻霁微微攥起來的拳，仔細一看那拳頭還輕輕抖動，可見他竹馬此時的不平靜。

“我會給你一周的時間。”沈棠擡起頭，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謝知完美的下颌線。

“嗯？”

“這一周時間裡，你可以自己來找我看日記。但一周之後，就是我找你了。”沈棠抿了下唇，“如果……如果哪怕這樣，你都不願意說的話，我們就——分手。”他還是把這個詞說了出來。沈棠想得明白，如果賀鴻霁始終遮掩，那唯一害怕的也無非是分手這一個詞彙而已。

他們已經走到這一步，再分手的，就沒有什麼喜劇了。

“好。”賀鴻霁并不意外沈棠的選擇。其實以前的沈棠也是這樣，對他直白到坦蕩。

他又不禁想到，沈棠的心聲固然很可愛，可是這些心聲卻仿佛一直在提醒他，自己對沈棠究竟作出了怎樣的傷害。

什麼時候，沈棠能徹底敞開心扉，自己犯的錯才能算消過吧。

沈棠不再說其他的，隻是站起身來，站在賀鴻霁面前：“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賀鴻霁的思緒一下子被扯了過來。

“……”

沈棠問得有些莫名，但是賀鴻霁卻想到了他在寺中許下的願。

【隻要他再次告白，我就答應。】

在逐漸昏暗的亭閣中，他仰着頭看着沈棠，喉結微微滾動，最終啞聲說道：“沈棠，我喜歡你，我愛你。”

這句話，他或許要說無數次，無數次，說到沈棠對此不再有執念。

沈棠眯起眼睛。

“……”

“嗯。”

賀鴻霁擡起手，輕撫他的側臉，少年的臉頰紅透了，在指尖傳來滾燙愛意。

“我想和你成為戀人，可以嗎？”

山林的傍晚是甯靜而吵鬧的。能聽到歸家的鳥鳴，能聽到風吹動樹葉，能聽到一旁的鴨子輕輕撥動水面的漣漪。

能聽到賀鴻霁有些顫抖的聲音，和逐漸沉重的呼吸聲。

沈棠的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他将手放在賀鴻霁的心口處，隔着衣服能摸到有力而急促的心跳。

“那我現在要用掉你避開問題的懲罰。”沈棠忽然笑了起來。

賀鴻霁的心跳漏了一拍。

少年俯下身去，貼上賀鴻霁的嘴唇，用一個青澀的吻回應：“我懲罰你隻能坐在這裡接受我的吻。

不穩的呼吸在唇齒間交換，賀鴻霁坐在木椅上，手在不知不覺間摟上沈棠的腰。

“棠棠，再下來一點。”

他仰着頭，眼神像是燃燒着烈焰，炙熱而又深邃。

那唇上的嫣紅痕迹更是點睛之筆。

沈棠在美色前站不穩了，他撐住賀鴻霁背後的靠椅，任由少年扶住他的臉，掠奪他的呼吸。

天色在不知不見間徹底暗下，薄雲散去，有清冷的月光撒下。

“你剛才的問題......我勉強答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