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宴單手支着下巴,眼神不停掃視戴雲空的臉,過了許久,他歎了口氣認命道:“算了,反正網上也找不到照片,我們說他長什麼樣就長什麼樣。”
戴雲空内心翻了無數個白眼,還能長什麼樣,就長他這樣啊。
“就這麼決定吧,凡晟控股的二公子。”
漆宴飛速做出抉擇,速度之快讓戴雲空瞠目結舌。
“啊這,不再找找别的?我覺得肯定還有更成功、更适合的目标。”戴雲空試圖力挽狂瀾,補救方才的失言。
他隻是一時嘴快罷了,沒想到漆宴會當真。
“不用了,尉遲家小少爺很适合。”漆宴搖頭回絕,順便給出了一個無法否認的完美理由:“你剛才說你跟他讀的同一所大學,你應該了解他的情況,相對陌生人,這樣更不容易穿幫。”
“哈、哈、哈……是喔。”戴雲空發出機械的幹笑聲。
他眼睜睜看着漆宴在他眼前打出一個perfect,無懈可擊。
人有時甚至無法共情幾分鐘前的自己,你說他幹嘛去多那個嘴,這下好了,現在發展成了他演他自己,rediculious。
戴雲空還沉浸在欲哭無淚的心情中,漆宴已經開啟了新一輪的話題。
“跟我說說尉遲二公子的事吧。”
戴雲空腦子處于放空狀态,順嘴接話道:“我的什麼事?”
“不是問你的事,我問你的尉遲前輩。”漆宴皺起眉,對他的答非所問有些焦躁。
“我知道啊,你問的不就是……”話剛脫口說出一半,戴雲空突然醒悟過來此刻的處境,連忙将身體坐得筆挺,改口道:“我是說你要了解什麼,能不能問得具體點?”
“他是哪個大學的?學的什麼專業?大概是什麼性格?平時有什麼喜好?跟家人的關系如何?”漆宴将滿腹疑問一股腦傾倒出來。
“要問那麼細?”戴雲空傻眼。
“既然尉遲二公子是個活生生的人,至少要确保我認識的他,跟别人查到的他,不會有出入吧?”漆宴做事一向嚴謹。
“誰會查?”戴雲空納悶地問道。
“這跟你的工作沒關系,我就是喜歡把事情做到完美無缺。”漆宴面無表情地轉移着話題。
“好吧,你是單主,你說了算。”戴雲空無話可說,配合着回答道:“他是我倫敦藝術大學珠寶設計專業的學長,性格非常非常好,平時沒什麼喜好就喜歡睡覺,跟家人的關系嘛,也就那樣。”
他邊說邊撇嘴,配合擺手的動作,好像很嫌棄這個話題。
“你跟他很熟?”漆宴見他如此表現,好奇地問道。
戴雲空沉默一秒。
能不熟嗎?他倆熟得DNA都100%重疊了。
“算不上多熟,就是同一個專業又都是中國人,接觸過幾次,感覺他人還不錯。”他敷衍道。
“嗯……我比較擔心的是,如果我們在這裡做什麼動作,會不會對他本人造成困擾。”漆宴突然撫着下巴說道。
“嗯??”戴雲空吃驚地看向他。
從剛才的接觸到現在,他一直都覺得單主是那種我行我素的人,沒想到還有這麼體貼的一面,這讓他有些意外。
“沒關系沒關系,尉遲學長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别說在國内沒朋友,他在英國也沒什麼朋友,無論發生什麼都傳不到他耳朵裡。”戴雲空輕描淡寫地說道。
還用得着傳嗎,這不是他全看眼裡呢。
“那就好。”漆宴悄然松了口氣。
說到底他的取向不算大衆,如果事情鬧大了把尉遲二公子本尊牽扯進來,代入到自己身上他都會惱火,如果有這樣的風險他甯願放棄這個選擇。
“你這麼一說,我也有問題要問。”戴雲空經漆宴提醒,想起來個事兒。
“什麼?”漆宴擡眸。
“雖然不知道你找人扮演你的戀人是出于什麼目的,不過不會有人把事情捅到尉遲學長的家人面前去吧?那樣會出大事的!”戴雲空語氣浮誇地說道。
“放心,不會。”漆宴斬釘截鐵地回道。
“你确定?”戴雲空可賭不起。
這事兒要是真舞到他爸面前去,他的行蹤分分鐘就暴露了,豈不是功虧一篑?
“我确定。”漆宴仰起頭,望向他的眼神裡滿是笃定。
他懶得強調在一起多年他對嚴峥有多了解,就沖着三年他都不敢跟任何人提及他們的關系,他敢發誓嚴峥不會把跟他相關的事情抖出去;再者,嚴峥在行業裡混那麼久,做事主打一個圓滑,他誰都不開罪,遇到事隻會回避,這也是漆宴非常反感他的點。
“那好吧。”見他如此信誓旦旦,戴雲空接受了他的說法。
“繼續說說尉遲家二公子的事吧,他個人有什麼重大成就嗎?”漆宴收回目光問道。
他私心裡希望尉遲二公子品行端正、出類拔萃的類型,即便不會跟對方實際産生接觸,但優秀的背景配上優秀的個人能力,他心裡會更舒服一些。
“成就?什麼成就?”戴雲空歪過頭,腦門上寫滿了問号。
“我希望他不是在學校裡混吃等畢業的那一類。”漆宴說。
“怎麼會呢!他當然……”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