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什麼?”傅雁聲隻覺得自己都站不穩了,他從沒見過如此奔放直接的女子!他現在可算是知道,為什麼那些人叫他金龜婿了!被困籠子裡,可不就如烏龜那般,任人宰割,然後炖了一口湯悶下去?
傅雁聲頓時覺得自己陷入了困境中。此時的閻尋他們都不知道傅雁聲的“可憐”處境,隻是說了一會子話,又陪元刺史幾人吃了飯,便告辭了。
卻說縣城那邊,幾天後,在閻尋歸家途中,宋家村那邊也得知了宋連考中了秀才,還有人眼紅,可再也不敢的有小動作。
因為村子的鷹鈎鼻上次煽動妒忌心重的學子去誣賴閻尋、宋連府試作弊,前不久生意出了差錯,家當都賠了進去。鬧到公堂上去,反而還叫縣令以強行占據鄉民田地等罪名,關進大牢,說是要蹲上五年呢。
有點見識的人都在猜測,是鷹鈎鼻當初煽動人鬧事,影響到縣令,現在就被縣令收拾了。
果然縣令還是向着那些有功名的。想明白了這個道理,那些心思不純的人再不敢對宋連起什麼壞心思。畢竟宋連現在是秀才了!更得縣令看重,他們怎敢去挑事?
鷹鈎鼻在牢裡都聽說了宋連的事,當時聽到了這個消息,當即心氣上湧,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不服啊,宋連的爺奶害了他的家人,他們怎麼可以還能享福?
可是,他再不服氣又能如何?等他過幾年出去了,宋連會走到更高的位置上,他再也無法撼動了吧?這就是當初他趁着宋連還沒成氣候的時候,就針對他。不過是想趁着宋連還處于劣勢,将他踩死。
不同于鷹鈎鼻的痛苦憤懑,宋老頭與宋老太卻是真真的喜極而泣。他們的乖孫有能耐,那些惡人再也不敢欺負他了。他們也不用擔心哪天醒來,就聽到自家乖孫先他們而去的噩耗。
“老頭子,我們明日回去給兒子兒媳他們說說這個好消息?”宋老太提議。
宋老頭卻不同意,“連兒不是捎了口信回來麼?叫我們在家候着,哪也不去。”
不同于宋家這邊的糾結,東林村那邊得到衙役的報信,村長當天就在祠堂點了高香,敬告祖宗,他們閻家也有出息的兒郎了,才十三歲就已是秀才。以後必定能高中舉人,甚至是進士!家族興旺,指日可待!
村長是為了家族興旺而高興,那麼小荷與徐三叔還有三娘,卻純粹的為閻尋他個人将來而高興了。
“尋兒有出息,以後小荷跟着他,一輩子都不用吃苦受累了。”三娘一邊縫補衣裳,一邊對着床上躺着歇息的徐三叔說道。
徐三叔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去,說:“你可别到外面去講。省得讓有些人心裡不高興。”想法子壞了他女兒姻緣的。
三娘哼了一聲,“那也要看尋兒願不願意。咱尋兒可是認定了小荷,那些人算什麼?”
徐三叔此時想到小荷的年紀,有些憂心,想說什麼的時候,就看到窗外有個小腦袋,瞬間把憂慮吞回肚子去,示意三娘看窗外。
三娘扭頭一看,就看到了一戳圓圓的發髻,無奈地笑道:“她這是也上心了。”
徐三叔笑着搖頭,女兒對閻尋也上心了,他是更憂心了。女兒還要五六年才長大,但是五六年後,閻尋都十八九歲了。幾年時間裡的變數太多。
窗外偷聽的人,就是小荷。雖然還不到十歲,可又知事了許多。
想到村子裡一些大姐姐們,悄悄說着哥哥的好,她心裡又是驕傲又是擔心的。哥哥這麼好,那麼多人想要把他扒拉到自己跟前呢。還有那些大娘大嬸們,也想着把哥哥介紹給娘家那邊的姑娘,這樣以後他們跟哥哥的聯系也能更加的緊密。
小荷抿抿嘴,心情有些郁悶地挎着籃子往着村子的河邊去,想散心的同時,也能打些豬草。
但是,她才摘了一點點的草,就看到一條大魚逆水而上,水聲嘩嘩的,小荷心想:‘這可是鯉魚!鯉魚往上,可不就是魚躍龍門的意思?這是給哥哥道賀麼?’
這麼想着,小荷就想着要把鯉魚抓回家養着,一直養到哥哥高中狀元!
隻不過,她才提腳,卻忽然被人用力一推,落在水較深的水潭裡!
“救命……救……”
小荷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往下,絕望之際,忽然聽得噗通一聲,似是有人跳進水潭了。
是有人來救她了嗎?
與此同時,村口那邊,一個面容青白的女子腳步紛亂地往村外跑去,卻是在轉彎的地方,被迎面而來的馬車撞倒在路上。
“籲~沒事吧?咦,這不是孟家的大姑娘嗎?你有沒有受傷?”
女子本來慌亂驚恐,聽得這問話聲,猛地擡頭,待看到了馬車車棚又鑽出一個臉色不大好的人,登時眼一黑,幾乎是暈了過去。
閻尋總覺得自己進村後,就心神不甯的,又見得這個女人這般,心裡的恐慌更濃重了些道:“這位孟家姑娘,莫不是做了壞事,想要畏罪潛逃”
小五哥聞言,想去抓住她,但她卻是尖叫一聲,跑到小路上,沒一會便消失不見了。
閻尋看着小五哥道:“小五哥,趕緊進村去。”這個時候,他就沒有要小五哥慢慢趕車了,而是把車子趕得飛快,沒一會就到了那個小水潭上方。
一直盯着馬車窗外的閻尋忽然看到水潭上的兩個人影,大叫:“小五哥,快停車。水潭裡掉進人了!”
看那樣子,好像是力竭而将要沉入水底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