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連中了秀才,是意料之中的。可閻尋還能中了秀才,那真的讓殷山長等人高興之餘又是驕傲的。看,閻尋不過是個半大小子,抽中了臭号,在裡面熬住幾天不說,還能得個好成績。這可以說是毅力與才華兼備,衆人所缺也。
而且更不可思議的是,他還能排在前十名裡,得了第三。而宋連仍舊是第五。成績可謂是極其的穩當了。
哪怕是殷山長,此刻也是連道幾個好,“你們兩個都很好。不過,取得這個成績,也絕不可驕傲自滿。須知滿招損,謙受益。隻有繼續謙虛學習,才能在下次鄉試中高居榜上。你們,都知道了嗎?”
閻尋與各位師兄們都謙虛受教。
雖然還是被老師敲打了一番,可他還是很高興,可他又不想被老師說他得意忘形,于是他使勁地抿着嘴,眼裡點綴着耀眼的星光。讓人足以看到他的開心。
隻不過自我高興了幾息之後,就對着同樣克制着自己的宋連道:“連師兄,恭喜!”說完了,還作了一個揖。
宋連也急急忙忙地回禮,“恭喜尋弟。也多謝殷山長與尋弟對我的幫助。”
至于是什麼幫助。他不說,大家都心知肚明。
以前,林寬他們還覺得宋連有點厚臉皮,但後來看他知恩懂事又可憐,就慢慢地改變了态度,雖說沒有把他當成親師弟,但還是多了幾分欣賞與熟稔。
“不敢居功。都是老師的功勞!”閻尋說着,上前對着滿面紅光的殷山長道:“老師,我還要多謝老師的盡心教導。不然我是絕對沒有今日所得。”
“那你豈不是還得多謝元刺史他的舉薦之功?”殷山長得意地問。
閻尋雙眼一亮,道:“是要寫信給他老人家的。沒有他,我根本是遇不到如此好的老師您呐!”
大家都被閻尋的“拍馬屁”給樂到了。
小五哥哈哈哈地笑道:“尋兒這回可得跟我回去祭拜祖先與閻叔他了。也讓村裡的人高興些。”
閻尋看了一眼殷山長,點了點頭。随後他就想到宋連,問:“連師兄,不如我先陪你回去祭拜過伯父伯母?”
宋連立即搖頭,“我不能耽擱你的時間。你放心,我去镖局請幾個拳腳功夫厲害的人,護我一天。”
一天的時間,足夠他祭拜父母了。
閻尋也覺得镖局的人比他們這群瘦弱書生更靠譜,隻是擔心宋連荷包羞澀,就打算私下裡借他些銀子備用。
林寬等人不知道宋連村子的人是如何的奇葩,還覺得宋連這般計劃有些小人之心,卻沒想到宋連的村子裡,是真的有人不希望宋連考中秀才的。
不過閻尋還不想回去。因為他還想呆在這裡,等八月中旬,阮甯他們過了鄉試再一同回去,
反正不管去了哪裡都是要複習,還不如在這裡陪着阮甯他們。
可是被殷山長趕了,“你們在這裡隻會影響到他們備考。都回去,我留下。”
于是閻尋與宋連還有小五哥就被趕回去了。隻不過在回去之前,他與小五哥還去拜訪了元刺史、唐将軍還有王三哥以及同鄉宋城。
原本宋連不想跟着去的。但奈何閻尋與殷山長都贊成他去,他隻好恭敬不如從命。隻是對閻尋與殷山長更加的感激了。因為他知道,這些都是人脈,可閻尋絲毫沒有藏着掖着,隻跟他分享。試問天下有幾人像閻尋這般好的同窗?
他們首先拜訪的是元刺史。恰好遇上了休沐。更巧的是,唐将軍正好來找元刺史,隻是陪同唐将軍的人,隻有宋城,而不見王三哥。
“真是不巧。王三他有事,不到十天半個月的他也回不來。你呀,來得不巧呐。”知道了閻尋考中秀才了唐将軍與元刺史都為他高興,随後就說話就透着喜悅與随意,如同一般的子侄。
閻尋也有些遺憾,隻說:“那等他回來,那将軍你得告訴他一聲。他曾說過,若是我考中了,需告訴他,好讓他也高興高興。”
“那傅雁聲那小子,你就不告訴他了?”元刺史聽着就好笑,覺得那個大頭兵,竟然與閻尋一個小書生關系這麼的好,沒道理那麼一個風流倜傥又俠義心腸的少年,閻尋記不住。
提及傅雁聲,閻尋撇撇嘴道:“前兩個月才收到他的來信,他是去了北方大漠。不到明年,他是回不來的。他還說,我務必要考中,否則他會将送我的禮物扔到沙海裡去。”
元刺史與唐将軍相看一眼,忽的就哈哈大笑起來,唐将軍道:“小秀才公盡可放心。若是他賴賬了。老夫知道他的家,帶你去他家讨債去。”
衆人說得樂呵,都當唐将軍的話是笑話,卻沒料到,不久之後,就接到了傅雁聲派人送來的書信與大紅燙金請帖,讓閻尋等人驚奇于唐将軍的先知。
原來傅雁聲自恃武功高強,竟然喬裝打扮了一番,就摸進了大漠邊緣上一個有名的世家大宅裡,準備窺探一下當地流傳了的錦家家傳之寶。
隻是,他步步小心,最終卻是進入了一個如同江南人家女兒家的繡樓一般的地方。
他心底裡大呼失策,也知道自己是冒失了,便想趁着無人知曉,逃脫了去,免得雙方尴尬,卻沒想到,他才退到門口,就不知踩到什麼東西,頭上方忽然就落下了個金籠子,把他給套在裡面了。
正在他大驚失色的時候,忽然聽到好幾道清脆的女子聲音,充滿激動,尖聲喊道:“小姐!小姐!籠子真進來金龜婿了!”
真“金龜婿”傅雁聲漲紅了臉,卻一句話都回不得。因為他看到了一個身穿紅紗,露着盈盈一握的小腰的曼妙女子,腳上鈴铛叮當地走到他跟前,緩緩地解開了面紗,說:“來自中原的公子,你尊姓大名?小女子錦司司。”
“我無名。”
“原來是無名公子,你可願意做司司的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