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西行,徐芝不知他們走了多久,一路上都橫卧在馬背上的她,胸悶頭暈,終究是忍不住了,吐了出來。
跟随在她後面的人躲閃不及,小腿上被迎風而來的“芬芳”沾染了都不知道。隻覺得褲腳黏黏的,也隻以為是更深露重,打濕了褲腳。
徐芝其實想讓他們知道,他們腿上都沾了什麼的,因為她想停下來暢快地吐一場啊!
最後還是有個人發現了不妥,叫停了前面趕路的老大。
那人盯着面色蒼白的徐芝,嘴角幾乎都要拉成一條直線了。
“算了,歇息一會吧。”既然可以把人全須全尾地帶回去,可别是折騰成了空。隻是他到底憋屈得很,對徐芝是惱怒了,竟是沒叫人給徐芝吃的。雖然徐芝當下也吃不下東西,但是好歹叫一聲啊。最後還是那個最開始發現她異樣的人遞給她一個水壺。
徐芝不客氣地喝了好幾口,随後就打量着周圍。
可是天還沒亮,她哪裡知道這是何處?
可是不管如何,她必須找個機會逃了才好。可不能成了害尋哥的“工具”。
但是要逃又談何容易。周圍的人都在注意着她,隻怕她才有些動靜,就給人發現了。
一時間,徐芝是非常的後悔。早知道,她今日就不出村子了。管他村口大集是不是有白色猴子賣藝了。要不是自己貪玩,不會等到天黑了才歸家,就不會在離家不到半裡路的地方,遇到了想要抓她的人。那時候,驚慌失措之下,她想沿着山上小路回家,卻不料還是被追趕着,到了山的另一面的小荒村。
那個小荒村,白日裡遠遠看着就覺得陰森可怖,不肯靠近,可為了躲避歹人,她還是咬牙進來了。可即便如此,還是免不了被抓。感覺荒村之行是白走了。
哎,也不知道尋哥他是怎麼得罪的人。不行,她一定要逃出去,去找尋哥。
這個機會,一等就是好幾天。而他們也從延州府路南縣到了邊城。
這個時候的徐芝,面色青白,憔悴瘦弱,活像個小難民。
徐芝急得嘴角都長了好幾個大泡。
“哎,前面的,給我站住!”剛進了城,還沒來得及上馬,他們這一隊人就被城裡巡邏士兵給叫住了。
徐芝欣喜若狂,現在就是機會!可是她被人點了啞穴,連一個字都說不了的。一身汗就急得冒出來。
這時候,一個小乞兒被人追趕着,一陣小旋風似的沖了過來,恰好就撞在了木頭樁子一般的徐芝身上。
兩個人像是沙包一樣,砸在地上。
徐芝感覺後腰被什麼硬邦邦的東西戳中,然後發現自己的手竟然能動了!正好此時那些巡邏兵士們卻是懷疑他們了,叫他們拿出路引等物。
那些人可拿不出,所以拔出劍來,騎着馬就想跑。那老大還想帶着徐芝一起跑。
徐芝腳一提,踢中了那人的□□,“兵爺救命!他們是奸細!”
若是一般的賊人,那些兵士可能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奸細”二字實在是太過震撼,他們幾乎是聽到這個話的同時,就将刀給抽了出來,齊齊地對着那幾個人。
那些人惱恨徐芝多事的同時,也是驚愕于邊境将士的反應是如此之快。
為首的人,話都沒多說,陰狠地瞪了一眼徐芝之後,躍上馬背,如離弦的箭一般,眨眼間就到了遠處。其手下紛紛跟上。大街上,駿馬橫沖直撞,行人躲避不及,皆是倒在街道兩旁,砸翻了不少物件。整條街上,瞬間亂作一團。
徐芝心裡雀躍極了,從地上爬起來,看到不遠處的一家銀樓,眼睛一亮,就要飛奔過去,卻被一隻黏糊糊的小手給拉住了。低頭一看,竟是那個撞倒他的小孩兒。
“小童,你幹嘛?”
小童警惕地看了一圈周圍,“姐姐,你不要在大街上亂走,會被壞人抓住的。”
被壞人抓住?
徐芝渾身一抖。明顯的,她是明白了小童說的“抓走”與那些劫持她的“抓走”,并非是同一個意思。一些抓小童,可就是當小童是物件來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