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尚書看着人群裡進退不得的路大人,撫着胡須得意地笑了起來。可把恰好看過來的路大人氣得頭腦發昏。
“姓元的!你好樣的,你等着!”
回應的是元尚書潇灑的背影,以及一個敷衍的抱拳,他是随時恭候的。
路大人氣得頓時站不穩,旁邊的一個同僚及時扶着他,但還是連帶着那個扶他的人都晃了晃。
沒法子,誰叫他是真的胖呢,沒摔到地上去,還是他最後的倔強堅持着,不想别人,特别是姓元的看他笑話。
元尚書回到他的宅院,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大放心,便去找了殷山長。
殷山長正在讀書,被元尚書打斷了,有點嫌棄,“刺史大人剛下朝,不去你的衙門做事,找我這個閑人做什麼?”
“請叫我元尚書。”元尚書哼了一聲。他的職位都變了,這人怎麼還叫他原來的官職名。
殷山長好笑不已,知道他是個較真的人,便也不再笑話他,隻問他為何而來。
“說得好像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一般。”元尚書嘀咕,之前好幾次,他都是來找殷山長聊天、下棋的呢。
“是是是!那你說說,這次要與我聊什麼?要是沒有特别的,我可要讀書了。沒空陪你閑聊。”說着就要拿起書來,卻是被元尚書給摁住了書。
“今日一行,确真有事與你說。”元尚書嚴肅地看着他,“你的關門弟子,膽子忒大,竟是直接将那些貪得無厭的人,弄倒了。今日朝堂上,有人提議撸了他的官。免得他禍害朝廷。”
“咔哒”一聲,殷山長将茶盞重重地放在桌面上,“一派胡言!為國為民的成了禍害,難不成養了那群碩鼠的那些臣子就成了佛了?”
殷山長似是想到了他年輕時候,在朝堂上受過的氣,胸口發悶,問元尚書,“是哪個混賬東西說的?”
元尚書臉上顯露出了不屑,“這人你也知道。當初就是他整天上蹿下跳的,逼得你歸隐的。”
“是路淳!”殷山長咬牙切齒,害了他不夠,還想害了他的關門弟子?簡直是恬不知恥!
眼見殷山長被氣得臉色發紫,元尚書生怕殷山長被氣出個好歹來,連忙說:“哎,可别急啊。今天我就打了他一頓,他不敢跟皇上提議了。”
殷山長松了一口氣,“你打赢了?”殷山長也是知道的,大臣們有時候會為了一些事,在朝堂上打一架的,誰赢了誰說了算。隻要不是撼動國家根基的事,之前的老皇帝也樂得看個樂呵。沒曾想,這個習慣還延續下來了?
所以,看到元尚書臉上的輕松與解氣,殷山長也不難猜出,最後“的勝者”是誰。
“可不是。那老頭可不是我的對手,被我打得眼圈烏黑。可醜了。”
“可是,我想他不會善罷甘休的。特别是,他應該查清楚了尋兒的老師是我。新仇舊恨的,他如何肯罷手?”
隻是他們等了好幾天,都沒發現路淳有什麼動靜。無奈,隻好憂心地等着。又過了幾天,還是沒什麼動靜,他們就放下了。認為對方是放棄了繼續找茬了。畢竟閻尋身後可是站着的皇帝!
但是,不久後,他們就該知道自己想得多麼的想當然!
遠在延州路南縣的閻尋,首次經曆了刺殺,而且對象還是他這個七品芝麻官!
“到底是誰,想置我于死地?”閻尋捂着汩汩流血的手臂,又怕又怒!難不成是那些因為他而丢了烏紗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