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譚母去了找所謂的高人,而趙行之則是跟着嶽父回去了。
一路上,翁婿倆都沒說話。
到了家門前的小巷口,遠遠看見譚超抱着小孩兒坐在門口上,雙雙發着呆。看見他們了,眼睛還定住了,而後兩人都驚呼起來。小孩兒更是倒騰着小短腿朝着趙行之他們那邊跑去,一邊跑,一邊還高聲叫着爹爹,隻是到了最後,喊聲裡參雜着哽咽聲。
“爹爹你回來了!你去了哪裡了呀?溪兒等你等了好久!娘親和哥哥也去别的地方玩,也不帶我去……你們都扔下溪兒,嗚嗚嗚~”
才兩歲多點兒的溪兒,還不知道母親與哥哥是永遠都不能再回來了,因為譚超與譚父譚母都瞞着他,所以,他現在就跟趙行之告狀了。
“溪兒,對不住。爹爹對不住你啊!”到了這裡,趙行之抱着溪兒,泣不成聲。
因為自己的愚蠢,害得妻子與大兒無辜喪命,他才是那個該死的人啊……
感受到自己小肩膀的濕潤,小溪兒頓時止住了哭聲,掙紮着想要鑽出父親的懷抱,卻發現是徒勞,隻好小大人一樣的拍着趙行之的背,“爹爹,你不要哭。娘親和哥哥,肯定會回來的。你寫信吧,叫他們趕緊回家來。”
譚超與譚父都扭過頭去,悄悄地抹淚。
如果,真的能叫她們回來,那就好了。可是,不能啊。等他們把這輩子過完了,興許才能見上一面吧。
過了好久,小溪兒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幾乎要睡着時,趙行之才把情緒穩定下來。抱着小溪兒起身,跟着小舅子與嶽父進了屋。
臉色不大好的譚超,一聲不吭地将門關上了,将鄰居的視線都擋住了。
這個時候,他才對趙行之道:“姐夫,你把小溪兒給我,你先去洗漱吧。衣裳,你與,你那房裡都有。”
趙行之把孩子遞給了譚超,跟譚父說了一聲,就去拿了衣裳洗漱。
譚超這時候才湊近小溪兒,皺了皺秀挺的鼻子,“咦,溪兒你變成臭溪兒了。”
小溪兒愣了一下,低頭聞了聞,頓時也皺起了鼻子,“哇,我怎麼變臭了呢?”他不知道,剛才他親爹可是才從大牢裡出來,臭烘烘的,把他也整的臭了。方才見着父親太激動,小溪兒沒注意,此時被提醒了,可不就覺得自己臭了麼?
所以,等是趙行之洗漱出來,看見小溪兒也換了一身衣裳,還洗了頭。
擡頭看了看太陽,就知道是小舅子給孩子洗澡了。
看着嶽家對自己的孩子還那麼好,沒有因為那件事遷怒孩子,他心裡隻有慢慢的感動。
譚超與譚父看他這幅感動的樣子,就知道他是誤會了,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幾個人相對無言。
自家譚家大女兒離世,雖說是趙行之識人不清,但終究也不能全怪他。畢竟有心算無心,自家毫無防備的,又如何躲得過?況且,“超兒他也是被那個瘋女子盯上了,最後跟于大朗狼狽為奸,共同謀害我們,就是各有所圖。”說到底是他們家遭人觊觎了,卻沒有大的能耐保護罷了,唉!
趙行之有點愣住了,“是那個叫許敏兒的看上了超兒?”
見嶽丈點頭,趙行之不解:“可她當面求上門也好,何必使的那些陰毒的法子?”
“因為她知道,即便求到死了,除非是超兒與陸家大姑娘不樂意了,她才能嫁進來。所以,她就幫着于家害陸家、害你家。”
趙行之并不知道譚超與陸家的姻緣,此時聽得是一團漿糊。等他聽了整個事情淵緣,才發覺自家與嶽家真的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