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自稱,衆人吓了一跳,原來這世間還有第六位尊者,還是這般年輕的尊者。尊者境是世間最強大的力量,為多方勢力所拉攏,如今這世間的格局怕是要大變了。
說罷,顧時晏手中的扇子飛了出去,隻是輕觸了孫昂的手便飛了回來,衆人看着他的動作,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以為這位尊者隻是想吓一下少爺,并沒有打算真的廢了少爺的手。
可下一秒,孫昂滿臉痛苦,用另一隻手死死壓着被扇子碰到的那隻手,試圖緩解痛苦,可并沒有什麼用。
顧時晏強勁的内力已經沿着扇子進入了孫昂的體内,那股内力沿着孫昂的手臂一路向上,在肩膀處停了下來,将孫昂的骨頭寸寸壓斷。很快,孫昂忍受不了這股疼痛,竟是暈了下去。
衆人早已大驚失色,知人知面不知心,實在無法想象溫文爾雅的公子手段居然如此狠厲。
顧時晏見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順勢解開了壓制兩位侍衛内力,使用輕功從那扇打開的窗子飛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提醒道:“記得把你們少爺帶回去,若是不服,本尊在雲梁千尺等你們。”
侍衛将孫昂帶回府後,向孫倡禀明情況後,孫倡并沒有責怪他們。能坐到大梁九州的布政使之一,孫倡絕對不是一個蠢人,相反,他十分聰明。雲梁千尺有武尊坐鎮本就不可得罪 ,如今還多了一位身份不明的新尊者,這股力量實在讓人望而生畏。
孫倡并沒有理會妻子的哭鬧,反而讓人備下厚禮,帶着孫昂親自前往雲梁千尺請罪。
于此同時,他暗中寫下兩封信件命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一封是給他父親蘇國公的家書,另一封則是給當今聖上的奏折。
一位新的逍遙境橫空出世,他必須通知家族和朝廷早做準備。
雲梁千尺常年積雪,宛若人間仙境。正如“雪山高哉峞乎岌兮吾不知,幾千萬仞但見雲峰之崔巍。岩冰陵競缟壑,熒石皛皬而崒嵂兮”,所描述的那般。
武尊姬若錫親自接待了二人,他對孫倡道:“我那個徒弟,自小驕縱慣了,修行至今不過十三年便已經入了逍遙境,如今這雲梁千尺一個能管住他的人也沒有,還請孫大人見諒。”
此話既給足了孫倡臉面,也不乏有警告的意味,若是你兒子再這般,那他也不能保證顧時晏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孫倡暗自驚歎,修行之間不過十三載便入了逍遙,如此天賦當真是稀世罕見。
他面帶歉意對姬若錫道:“是犬子不懂事,冒犯了尊者,尊者給些教訓是應該的。隻是您看,如今犬子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也吃了些苦頭,是不是可以請尊者收了内力。”
“不瞞您說,這孩子的母親整日以淚洗面,這冀州有名的醫者請了個遍,都說若是内力不除便無法更治,還望武尊能勸上一二。”
不等姬若錫回話,有一道琴音自遠方傳來,那道琴音化作的内力融入孫昂的手臂,與之前的那道内力相融合,竟将那被磨碎的骨頭重新接了起來。
孫倡父子二人被這神鬼莫測的手段驚得說不出話來,原來這才是逍遙境尊者的實力嗎。
"看在師尊的面子上,本尊這次便饒了你,若有下次。呵,那便不是一隻手這麼簡單了。"顧時晏的聲音自遠方傳來,在内力的加持下,倒也讓衆人聽了個清楚。
“這小子,越發沒規矩了,”姬若錫笑罵道。
“尊者心懷寬廣,我父子二人在此謝過了,”孫倡拉着孫昂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行了一禮。
“既然令郎的傷已經好了,那二位便請回吧。玥兒,替為父送一下孫大人。”後一句話是對站在一旁看戲的姬玥說的。
姬玥聽到後,撇了撇嘴,小聲道:“就知道使喚我,有本事使喚我師兄去啊。”
說完後擡頭對着孫家二人揚起一個大方的笑容,做出請的手勢,“二位請随我來。”
出了大殿以後,孫倡遞給姬玥應該鼓鼓當當的荷包,姬玥面帶微笑得接過,心想到按照話本裡說的,這裡面應該是銀票,就是不知道這位孫大人大不大方,轉念見又想到孫家帶給師兄的賠罪禮,那可是滿滿三箱子的名貴藥材、珠寶、兵器,瞬間對這個荷包有了不小的期待。
姬玥知道孫倡不會無緣無故得給自己送禮,肯定有所意圖,便道:“孫大人有話不如直說。”
孫倡笑道:“早就聽聞虎父無犬女,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姬小姐果然豪爽。”
他壓低聲音:“還不知令師兄尊号。”
姬玥聞言笑了笑,臉上滿是自豪道:“我師兄啊,他叫月尊,是我給他取的。‘淮南皓月冷千山’,也隻有我師兄那般清冷的人物才配得上這個‘月’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