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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夜半屍語 > 第6章 6

第6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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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闫禀玉睡了個舒服覺,沒感覺陰冷。起床時,已經是大中午了,她甚至出了一身薄汗。

卧室安靜,闫禀玉轉眼看,天花闆上無黑影,地下無朱砂,那鬼……走了嗎?還以為事态回歸正常了,如果床頭沒有擺放一張黃底契約紙的話。

她抓着契約起身,走去衛生間,從頭到尾看一遍:

在不違背世俗規則的基礎上,__應承__一事,簽訂契約後詳細告知,如有違反契約……

下面接着一道敕令,這不是道家符箓嗎?怎麼鬼也能寫?敕令代表着什麼?不履行承諾的懲罰嗎?

敕令下則是闫禀玉的八字,和鬼的八字,他居然是道光十八年生人,換算也就是1838年。

1838年在闫禀玉的曆史記憶裡,是林則徐被任命為欽差大臣,前往廣東查禁鴉片。真的好古早啊。

因為不知彼此名姓,所以__是空格,闫禀玉更覺莫名其妙,不管是清鬼,還是這張契約。人際往來互道稱謂的次序,在她這裡颠了個大倒。

刷牙洗臉,草草對付一口早飯,裝上契約紙,闫禀玉出了門。

今天休息,出門也是漫無目的,她不想待在租房,總感覺自己的人身自由被扼制住了。所以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再琢磨琢磨新思路,該怎麼對付那隻鬼。

騎着電動車,肌肉記憶般騎到朝陽廣場,闫禀玉幹脆又去了北甯路。那裡不止一間白事鋪,應當還有其他的道公。

到北甯路,繞過之前的歸鶴白事鋪,闫禀玉往巷子深處去。

因為位處市中心,這種巷子不窄,且幹淨疏朗。闫禀玉在南甯待了一年半,忙着掙錢很少四處走動,對這裡也不熟悉,沒到過巷子最裡面。往裡去時,除了一些小店,還有棋館,算命館,進出老人比較多。

闫禀玉随機進了一家合眼緣的算命館,名叫“黃道仙”,因為門口擺放的看事問解紅紙牌比較老舊,應該是有資曆的道公。

挺小的門面,隻有一桌兩椅,看着整齊利落,就是……坐椅子裡的道公比較年輕,且還是“熟人”。

“馮先生你好。”闫禀玉的職業笑容先起,盡管心中一萬個問号。

“……”馮漸微轉臉看見人,一時想不起她的名字,“是你呀。”

活珠子座位背對門口,聞聲轉頭,也看見了闫禀玉,面色有些難言。不得不承認,真是“冤家路窄”。

“你在這裡做什麼?這有什麼好玩的嗎?”闫禀玉以為他是遊客,而北甯路巷子不是有名景點。

馮漸微說:“我在這裡看事。”

看他們兩人坐位的姿态,很是随意,店裡也無其他人,難不成馮先生是道公?闫禀玉問:“你會‘問事做解’?”

相命解惑本是馮漸微老本行,他老實說:“會啊。”

“馮先生這麼年輕怎麼想到做這行?”

馮漸微還是老實說:“家族傳承。”

“那就對了!”闫禀玉雀躍出聲。

外面招牌那麼老,原來是家族繼承,再聯想起買金元寶施孤,闫禀玉更加确定他是正兒八經的道公。至于為什麼要住酒店,她意味深長地看眼叫馮阿渺的少年,應該是家裡不承認性取向,所以幹脆不回家以示對抗。

“走投無路”之際,闫禀玉如溺水見舟,撲向了看事桌!

她一個箭步沖過來,滿身火烈陽氣吓得活珠子跳起身,一臉驚慌地離開座位。

闫禀玉不知緣由地朝活珠子笑笑,毫無客氣坐下他離開的椅子,懷裡掏出那張契約紙,攤開在桌上,“馮先生你幫我看看,這種契約簽了會有什麼後果?”

紙上内容兩三行,馮漸微一目過去,眉角微微抽動。

活珠子看到了紙上的敕令,不太懂,但直覺這種帶陰的東西,人還是别接觸的好。

對面人好一會兒不吭聲,闫禀玉弱弱地問:“下面的符令真有問題吧?”

馮漸微“哈”一聲,撓撓頭,搓搓眼角,一連串莫名的動作,最後将錯就錯地說:“也無妨……“

“無妨什麼?”

“我說,這契約上有鬼氣,你是來問這件事的吧?既然他需要你幫忙,能力範圍内就幫了他,讓他心甘情願地走,才不會再糾纏。”

和白事鋪的道公說法類同,憑什麼鬼威脅在先,還要哄着他走呀!闫禀玉有些失望,“真的隻能這樣了嗎?”

馮漸微沒立刻答,而是觀了闫禀玉的面相。

一張鵝蛋臉,細眉圓眼,笑時甜美相。眉骨鼻峰卻又挺俊,唇形兩沿如山巒緩緩落,不笑時冷而銳氣,是副本自具足的骨相。再根據契約上的八字推算,七殺格女命最是聰伶機敏,殺伐果斷,但并不算特别,為什麼盧行歧非要跟她結契約?

想到那位傲然的盧氏門君,馮漸微甩開最後那丁點兒猶豫,露出遊刃有餘的專業表情,侃侃而談:“人撞陰也當因緣,把果了結了,自然就各行各道,人間地下再無聯系。”

“隻有這樣最妥當嗎?”闫禀玉問道,已經開始接受這個可能。

馮漸微明确地說:“是。”

問完事,闫禀玉付錢,馮漸微收了适當的因果價。

闫禀玉腳步沉重地離去。

活珠子目送她的背影,萬分不解。那契約分明透着不詳的戾氣,為什麼家主會讓三火簽訂?

想要問話,但聽鋪面後門乍然傳出走路聲響,是真正的道公來了。活珠子耳目順風,竟然沒有察覺道公此前的動靜,他微微疑惑。

“抱歉抱歉,我來遲了,這朱砂為保存得當,被我放在了閣樓向陽幹燥處,雜物堆積,實在難找。”道公開了後門,口中念叨着出來。五十多的年紀,頭發全白,嘴邊兩撇黑色八字胡,因着急走路而呼呼喘氣。

“無妨,朱砂在哪?我看看品相。”馮漸微起身迎接。

朱砂粉裹于黃紙中,道公雙手捧着,小心傳遞。

馮漸微接了,用手撚抹,指上一道暗紅,光影間略微泛紫,是正宗的上等品。盧行歧封了他的陰眼,用朱砂一樣可觀相,事總有出路不是。

“老先生,這些朱砂我都要了。”

“啊?都要呀?”道公隻肯賣一部分,畢竟這些朱砂是多年藏品,現在難買品相這麼好的了。

馮漸微将朱砂收于掌中,事半功倍地說:“加價可成?”

道公手指撫撫八字胡,嫣然道:“成。”

生意成交,馮漸微和活珠子一身清爽走出鋪子。

——

闫禀玉在外猶豫到半夜十一點,離明日期限隻剩一個鐘。

車也沒騎,她就在朝陽廣場的花池磚沿坐着,眼看人經過一撥又一撥,從熙熙攘攘到三兩餘聲。

“唉~~”

再次歎氣,闫禀玉清楚自己該回去了,遲早得面對的。

電瓶車停在附近輔路的人行道樹下,因為這附近沒有什麼夜市,大商場早關門了,所以闫禀玉一路走過去,已經沒幾個行人。

路燈昏昏渺渺,她看見樹下自己的電動車,正欲過去。平地忽起妖風,将樹枝吹的簌簌響,卷帶起塵土落葉,擋住了去路。

闫禀玉擡手遮風,細眼瞧,瞧見風中有縷縷黑霧萦繞,她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

冷靜了一晚上,闫禀玉心态放平,“出來吧,我知道是你。”

妖風瞬止,黑霧袅袅成人影,聲音輕揚:“期限将至。”

倒是準時,闫禀玉放下手,心中冷哼,“你是真一分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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