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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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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行歧提起長衫一角,先一步踏進樓裡。

闫禀玉忙打手電,韓伯動作更快,先她照亮木樓内部——裡面是正廳帶左右廂房的格局,左右各立兩根盤龍飛鳳的梁柱,廳後有一垂門,過門似乎是走廊,至于走廊裡面是什麼地方,照不見了。

韓伯拎起撬棍擋在身前,和闫禀玉交換眼神,随後進入樓裡。

撬棍涼冰冰的,頗有重量,也許對詭怪無用,不過總聊勝于無吧。闫禀玉揣穩撬棍,跟着踏進去。

進到廳堂,詭物倒沒見着,樓内的空氣盡是沉沉黴味和灰塵味,韓伯忍不住地咳嗽。

闫禀玉也沒好到哪兒去,被這陣晦澀難聞的味兒嗆到噴嚏不停。

就盧行歧跟個沒事人一樣,站在正廳正位的條案供桌旁,用手翻看兩張舊紙片。

闫禀玉捂緊口鼻,開始打量木樓:正廳擺置一目明了,正位擺條案供桌,桌面有一龛位,朱筆描寫:林氏祖為良。龛裡應該曾供族譜,現在是空的,可能房主人離開時帶走了。

條案下是一套主桌,蟲蛀去不少,缺腿少扶手的,蜘蛛網灰塵覆蓋,破爛不堪。

除此外再無其他家具,左右廂房門鎖皆壞,松垮垮的半敞開,裡頭影影綽綽露出些月光。

房子開間不大,喊個聲就能照料到,韓伯提出到左側去查看,方便節省時間。

闫禀玉沒想到韓伯行事如此膽大,敢自己一個人去找,她說:“阿伯,那你小心點,有事就喊。”

“好,你這邊也是。”說完,韓伯打燈推開左邊廂房,探頭謹慎地照亮一遍,再走進去。

闫禀玉聽了會兒,廂房裡沒特别動靜,放心了些。心裡更是對韓伯刮目相看,同時也對盧行歧的相面術更信一分。

盧行歧還在條案那邊,不知到底在琢磨什麼,闫禀玉沒往那兒湊,而是尋找别處。

正廳四面是雕飾木闆,同樣塵灰覆積,蛛網漫蓋,無甚可看。闫禀玉将燈光一擡,看到烏黑的挑高房頂,二十數條粗壯的梁木穿牆而出,其中主梁木上粘貼了張畫像。

光亮打在上面,畫像色彩褪去大半,依稀能分辨出是位關帝君,闊面長髯,持長刀怒目,兇神惡煞的。

誰會把關二爺供房梁上,怪異得很,這會不會是“煞”的形?

“诶盧行歧。”闫禀玉輕聲喊,偷偷指房梁上。

盧行歧望了眼畫像,便慌忙低頭,像是特意避開視線。

闫禀玉心一驚,“怎麼了?”

盧行歧側身背向畫像,說:“鬼身不可直視神像。”

“你害怕關帝君?”闫禀玉嘀咕着,既然鬼都怕的話,那這畫像的作用是正神,鎮宅守安的。

她忙将手電光移開,連聲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清楚這個。”

“無妨。”

條案右側是道垂門,盧行歧幾步過去,站在黑漆漆的通道前。

闫禀玉以為他要進去,便說:“我到右廂房看看。”

盧行歧輕輕“唔”了聲。

木樓不大,分開行動,幾分鐘就能彙合。況且這裡除了環境陰森,還沒碰到什麼實際危險。

闫禀玉來到右廂房前,從半敞的門裡打光進屋,裡頭空蕩蕩的,更是連家具都沒了,地面散落幾塊木闆。雕花窗也是半扇破落,蛛網肆意;有風吹拂,月色攜了竹影照進來,地面婆娑如丹青,卻是一副中式景象。

不過,景中帶着股聊齋式的破敗和荒誕。

闫禀玉回眸一看,盧行歧已不見蹤影。她伸手推門,門扉頓澀,發出“咿呀”的長聲,在這深夜裡異常刺耳。

進門前,撬棍先往裡劃拉兩下,扯掉半空的蜘蛛絲,闫禀玉再緩步邁入。

因為窗扇壞了,平日有通風,所以這間房并無難聞氣味。闫禀玉打光細細看來,發現木闆對面牆壁挂了塊錦布,舊色了,但能看出原來的紅豔,上有絲線繡字,隐約是繡着什麼師、王的,布腐蝕了辨不太清。

闫禀玉踏步在屋内轉,光亮掃轉,房頂也看過了,除了這塊破錦布,她沒再察到異常,想着可以出去了。

窗下竹影搖擺,闫禀玉背身經過時,身後的昏暗變成逼仄感湧來,手中的燈光晃了晃,她定心跟自己說:别回頭,背後什麼都沒有。

燈光再一轉到門口,視線餘光中猛然跳過個巨影,吓了闫禀玉大跳,愣在原地。那影子狀似活物,是煞嗎?

是去确認,還是先跑?她猶豫着。

心髒怦怦劇跳,手腳血液倒流,跟麻痹了似的。現在給她跑,也跑不掉了,還是……回頭确認吧……

闫禀玉先清清嗓子,以便有情況及時喊救兵。她轉動僵硬的脖子,緩緩地,用餘光去确認——身後一片窗影,不見其他。

剛剛影子太逼真,難不成真的看錯?闫禀玉轉身回去,手電燈光一寸寸地掃。掃到牆角時,冷不防撞見一挂着的獅子布偶,顔色和木頭一似,所以難察覺。

光打在布偶身上時,影子放大出獸形。

看到這,疑惑明了,闫禀玉才松出一口氣。

左廂房裡。

韓伯在用撬棍翻開地面散落的木闆,掀出陣陣煙塵,連個蟲子都沒有。屋裡空蕩,唯一的奇怪是房梁上掉下來兩截舊赭色絹紗,他正試着用手拽掉。

如果上面沒什麼的話,韓伯打算出去了。

“阿伯。”

有人在後面喊,聽着是那妹妹仔。

韓伯頭也不回地說:“你也來了。”

身後沒有回話。

絹紗挂的時間長了,好像紮進梁木,韓伯一拽就撕斷了,絹紗飄下,揚起洋洋灑灑的灰。灰眯了眼,他用手搓揉,沒防住那紗當頭罩了下來,視線一時受阻。

“阿伯。”

聲又響。

細聽,微有不着情緒的木然。

可韓伯着急拉扯絹紗,沒察覺。

嘗試幾下也沒能把絹紗拽掉,他邊扯邊說:“妹妹仔,來幫我把紗弄下來。”

等得片刻,又是默聲。

韓伯奇怪轉身,絹紗薄質,他若隐若現窺到窗前站個人影,更确切點說那不是人影——因為其頭大如鬥,張冠絨球,身形極為壯碩。

人影不是妹妹仔,那适才的聲音……也不是她的。

韓伯腦海裡響起盧行歧之前警醒的那句話:物煞善拟外界之音,切記耳目分辨。

“阿伯。”

人影歪着頭,絨球顫巍,木然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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