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闆這次還是比較溫柔的。
會哄了,但是并不會停。
琇瑩這朵嬌花到了後來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隻能趴在康熙懷裡輕輕喘。
本來不會是這樣的姿勢。
但也不知怎麼的,康熙就是不肯放開她。
也就隻好這樣進入事後了。
要了兩回熱水,琇瑩的臉都紅透了。
輕輕抹掉小庶妃眼角的紅痕,康熙摩挲兩下指尖,笑道:“這就不成了?”
琇瑩低聲嘀咕:“不是奴才不行,是萬歲爺龍精虎猛。”
“還嘴硬。”康熙顯然心情很好,“就你這樣的,怎麼試痘?還沒開始就喊疼了。”
琇瑩小聲道:“這是兩回事。”
康熙倒是大發慈悲,替小庶妃揉了揉月要:“以後再不許說要試痘這樣的話了。給誰也不許。”
“記住了沒有?”
宮裡能有幾個心疼她的?這話在他跟前說也就罷了。若是換個人,她當真,别人就更當真了。
她不過是個庶妃,宮裡随便什麼人都比她的品級高,也總有人是她的主子,見了人都是奴才,主子要是當真了,奴才還能反悔不成?
康熙是真怕琇瑩被坑了。
這丫頭不錯,隻是進宮時日尚淺,就算是要給她升位分,也要等一等,有了一個時機,也就能升上來了。
他在前朝,也不能總是及時趕到的,要是真被人哄騙了,這丫頭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她總得有點自保的手段。
康熙盯着她要答應,琇瑩不能說不,隻能老老實實的說記住了。
兩個人洗了一回,身上都是清爽幹淨的。
這個天不冷不熱的,這麼着趴着抱着也比較舒服,康熙不叫她挪動,琇瑩就一點都不動了。
帝王身上十分暖熱,比大号抱枕還要舒适,琇瑩這會兒是昏昏欲睡了,但心裡惦記的事還沒完,就不能睡。
“奴才求萬歲爺一件小事兒。”琇瑩沒用太大力氣說話,方才有一下沒收住,康熙又不許她忍着,現在嗓子都不能抻着說話了,聲音都黏黏糊糊的。
康熙是覺着這丫頭柔軟的不可思議,這麼抱着也沒什麼重量,反而覺得舒服。
還以為人要睡着了,結果人家哼哼唧唧的又開口了。
康熙捏了捏琇瑩的耳朵:“你又有什麼事?”
“真的是小事。”琇瑩道,“奴才見四公主吃白粥沒滋味,想給公主帶一點吃食,奴才不能擅自做主,想求萬歲爺的恩典。”
她深知在這宮裡首先要抱住康熙這個金大腿。
所以告狀告得渾然天成理直氣壯,将四公主身邊奶娘回她的話都悄悄跟康熙說了。
康熙道:“這個奶娘倒是個有主意的。她是不敢亂給公主吃東西,她伺候公主,責任很大。”
“長此以往,卻也是懈怠的根源。”
垂眸看懷裡的小庶妃眨巴眼睛盯着他看,康熙笑道,“朕會吩咐下去的,給公主的吃食豐富一些。你那裡和朕這裡的膳食都是做給大人吃的,不适合給孩子吃。”
康熙也是因為琇瑩的幾句話,想起宮裡養孩子都是這樣的。
他小時候吃白粥也是不愛,總是很餓,但太皇太後疼他,倒是不像這個奶娘這樣嚴苛。
其實入關前滿人不是這麼養孩子的。
就是入關後,進了紫禁城,這宮裡的孩子就慢慢成了這樣的養法。
天花肆虐難以抵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缺了白山黑水的滋養與自由,似乎孩子們也少了很多的野性,活下來活下去就很難了。
琇瑩見康熙又一手包攬,有些不情願了,指尖輕輕點了點康熙的肩骨:“奴才是想同四公主親近,奴才是答應了公主的。公主還巴巴等着奴才呢。萬歲爺讓别人送,奴才怎麼辦?”
這丫頭撒嬌起來真是叫人難以抵擋。
康熙不得不依着:“讓你送,成不成。朕叫人預備好了,你再送過去,不讓你食言。”
琇瑩一下子高興起來,她絲毫不遮掩自己的快樂,大着膽子親了康熙一口:“多謝萬歲爺。”
康熙摁着她的背:“怕朕就别亂動。是不是又有力氣了?”
琇瑩立刻感受到了點什麼,馬上就老實了。
腦袋卻輕輕蹭了蹭康熙:“四公主長得很可愛,也很漂亮。奴才鬥膽,求萬歲爺多疼疼四公主呀。”
康熙沒應這話:“夜深了,睡吧。”
琇瑩沒了心事,當即點了點頭,睡了。
她是一身輕松了,人又累着了,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康熙抱着身上的人,暫時沒有睡意。
這丫頭太過重情重義,替四公主争寵也争的理所應當。
公主是他的孩子,他怎會不關注?
隻是眼前的這幾個孩子,難得不近,又不願太過疏遠,感情太好了,回頭孩子夭折的時候會很難受的。
可是這丫頭好像不在意失去,遇見什麼護着什麼,哪怕是對長生,都是全情護着。
倒是顯得他這個汗阿瑪過于理智了。
郭貴人性情過于柔弱,四公主更小,她們母女是護不住琇瑩的。
小丫頭這樣的人在宮裡太難得,長此以往,實在是過于顯眼了。
宮裡從不缺有個性的人,可年深日久,這個性很快就會被磨滅的。
康熙卻總想多看看。
都是一樣的人,做一樣的事,說一樣的話,又有什麼意思?
白山黑水的境地,好不容易送一個盛滿了山間霜雪的漂亮眼睛送進來,康熙想讓那雙眼睛的光亮的更長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