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鶴羽擡手捂住了喬聿的眼睛，強行阻斷了目窺的連接。

他将那隻手背到了身後，面色如常地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我不太清楚是什麼時候沾上的，也不了解對方的來曆，想要做什麼，”喬聿道，“明鶴羽說，以防萬一，盡量不要讓它觀察到會暴露信息的場景。”

“剛才來得突然，不知道它有沒有看到慕煙小姐。”

聞人白微微眯起眼睛，不知在想什麼。

“不妨事，我最近會多加留意身邊的情況。”慕煙道，“還有，既然是同事了，就不要叫得那麼生疏。”

“我年長些，占個便宜，你就和小柒他們一樣，叫聲姐吧。”

“呃，好。”喬聿似是有點羞澀有點别扭地叫道，“煙姐。”

慕煙笑了笑：“老闆，繼續吧。”

聞人白道：“事務所有工作分為兩種。”

一種是公務，就像之前和喬聿他們遇到的那兩起，是事務所在日常監測中發覺了異狀，主動前去處理；

還有一種是私活，大概就是有人通過一些渠道找到事務所，請求他們解決某些問題。事務所會根據具體的情況和委托人的經濟狀況進行收費，比如慧空之前接到的收服厲鬼的工作。

“像看風水、算命、做法事等等，也都在私活的業務範圍内。由事務所分配工作，收取費用，參與處理的人隻拿提成。”聞人白歎道，“沒辦法，要不發不起工資啊。”

“我們其實很窮的。”

喬聿瞟了眼牆上挂着的，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油畫，對這句話的可信度深表示懷疑。

“關于薪資方面，底薪八千，也就比W市平均薪水高了一點點，每月一号發，但提成在月底。”聞人白說到這裡，頗為自豪道，“雖然做的事情見不得光，但我們是正規的單位，入職當月就繳納五險一金。”

喬聿此刻非常想為自己以前“拒絕”的行為道歉，是他太不知好歹了。

緊接着，聞人白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些，聲線也壓低了：“說完了福利待遇，也得談談你的責任了。”

喬聿一聽，頓時挺直了腰，目光認真地盯着聞人白。若不是身上沒帶紙筆，可能會立刻掏出來做上筆記。

“第一，請務必認識到，這是一份危險的工作。事務所每年都會死人，少則六七個，多的時候幾十也是有的。”

喬聿聞言，不自覺地看向了明鶴羽。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他立刻心虛地收回視線，有些愧疚不安地搓着手指。

明鶴羽倒是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聞人白收回打量二人的視線，繼續道：“第二，因為工作性質，我們沒有固定的休息時間。沒工作就是休息天，有工作就是工作日。”

“忙起來幾天不睡也是有的。”

喬聿點點頭。

“最後一條，工作必須服從事務所的安排。你可以提出疑議，但不能違背命令。”聞人白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如果能接受，便拿走它。”

“就算你選擇拒絕，也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系。”

喬聿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動。

聞人白也不催促，悠閑地喝着茶。

“那個，”喬聿指了指明鶴羽，開口道，“你不問問他嗎？”

“比如，是不是改變主意了，或者會不會參與任務之類的。”

“畢竟怎麼看，是明鶴羽都比我有用吧。”

聞人白眨了下眼睛，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道：“如果明先生願意，我自然倍感榮幸、非常歡迎。”

“不過，”他話鋒一轉，“你也無須妄自菲薄。”

“我開口邀請，自然是認可你的能力。”

“人類不配驅使我。”明鶴羽的态度依舊高傲，不過，卻沒有像這前那樣完全拒絕，“你們可以請求我幫助，但要按次給錢。”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聞人白拍了下手，就是臉上的驚喜稍顯刻意。

喬聿起身拿起了卡片。

在他手碰到的刹那，卡片上立刻顯示了他的姓名、出生年月之類的信息，然後出現一個紅線圈套住了他的手腕。

喬聿小心地收到口袋裡，問道：“如果不小心丢了怎麼辦？”

“放心吧，”慕煙笑道，“它會自己找回來的。”

“既然入職了，”聞人白打了個響指，“那麼下面來談談工作吧。”

喬聿呆了下，大概沒想到，入職後的第一次任務來得這麼快。

“是個私活。”慕煙從桌上拿起一個文件夾道，“一位先生覺得他走到哪裡、做任何事情都有種被人盯着的、毛骨悚然的感覺，然而不論是查看監控或者是拜托其他人幫忙，皆沒有發現有誰在跟蹤他。”

喬聿道：“也許，他該找個心理醫生？”

“我也是這麼建議的，”聞人白道，“但是，他堅持是遇到了靈異事件，而且報價又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