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辣眼睛水汪汪,身上不容親近的氣質被這盤‘番茄’意面磨平殆盡。
看起來……有點可愛。巫曈盯着安德烈水洗後的眼眸,忽然覺得如果安德烈哭了,一定很好看。
“真好看。”她脫口而出。
“什麼?”安德烈上嘴唇沾着一圈白色奶漬,無辜的看着巫曈,眼睛眨了眨。
好萌——巫曈捏緊手裡的筷子,發出無聲尖叫。
安德烈伸出舌頭舔過上嘴唇,肉粉色的舌頭給無辜加上一些成年人才看得懂的色彩。
巫曈的臉蹭的一下變紅,她看到安德烈舌頭往回收時在嘴角停頓了下,他的眼睛緊緊盯着自己,瞳孔裡的濕潤好似變了色。
“時間不早,回去吧。”巫曈蹭的起身,椅子劃過地闆,刺耳的哀鳴被掩蓋在突然嘈雜的搖滾樂中。
她回頭看去,台上的歌手不知什麼時候換了一位,新來的歌手穿着一身破爛非主流,頭發長長的遮住半張臉,貼滿骷髅的吉他被他架在腿上,渾身亂顫,唱着沙啞的霓虹歌曲。
“那就回去吧。”安德烈竟然變得好說話。
巫曈沒多想,慌忙點頭避開安德烈的眼睛,拿着手機往吧台走去“我去結賬。”她匆忙留下句。
沒注意安德烈身後挽留的手,和手機頁面上跳出的買單成功。
“原來姐姐很容易害羞。”安德烈露出一抹病态的笑容,像是一個集郵成功的人,癡狂的盯着巫曈的背影。
占有欲在身體作祟,安靜的酒吧被搖滾樂占有,甯靜的空氣被跳躍的燈光分割在空氣中扭曲成奇怪的模樣。
原本安靜的客人身體好似被音樂控制着,身體擺出奇怪的動作,尖叫、大笑、高喊、混亂。
安德烈站在其中好似頭腦發暈,似乎又回到那時候,在男人手下無法保護自己的時候。
就在他的臉越來越扭曲,舌尖的甜膩的牛奶味被鐵鏽味占領時,一道熟悉的身影飄到眼前,安撫他浮躁快要飄出身體的靈魂。
“你什麼時候結的賬?”巫曈看似抱怨道,手輕輕拍打了下安德烈手臂。
什麼時候兩人的距離拉近了。
安德烈在音樂聲和嘈雜聲了被拉遠的靈魂随着那隻手慢慢拉回,沉入身體,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你是不是誇我好看。”
巫曈一噎,這個話題怎麼又被翻出來。
她看了眼随身物品,拉着安德烈往外走,“太吵了,先出去再說。”
她還是更喜歡剛才那個歌手,長的清爽,唱歌也幹淨。
走到門口,在玻璃櫃門那兒看到老闆和最開始接待他們的服務員。
“走啦?”老闆擡起頭,手臂垂下藏在身體陰影中,好似拽着什麼東西,看不清楚。
巫曈看了眼不在狀态的安德烈說“嗯,明天還有事。謝謝老闆的酒,很漂亮。”
“漂亮?沒喝嗎?”老闆随口問到,不過沒怎麼在乎的很快換了話題。“希望你們玩的愉快,歡迎下次光臨。”
巫曈笑笑,“有機會一定再來。”她看了眼低着頭的服務員,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被安德烈拉着出去。
“她男朋友占有欲真強,是不是小町。”等到巫曈和安德烈推開酒吧大門離開後,老闆單手扣着服務員兩隻纖瘦的手腕,拉倒身前說道。
“翻開我,上班呢!”小町眼眶有些微紅,呼出的呼吸帶着酒氣。
老闆栖身上起,張開嘴含嘴,細細品味然後說“這次調的舊日好濃。”
酒吧喧嚣的音樂聲和路燈下甯靜昏黃的人行道被一扇大門分割,巫曈回憶着剛才看到的老闆和服務員,突然看着安德烈說“他們兩人扮演的好像是一對?”
安德烈心裡那點不滿在巫曈專注的凝視中消失,他忘了夢裡的姐姐也是這麼後知後覺。
他收緊牽着巫曈的手,說“對,這家酒吧所有人都是一對一對出現。”
頓了頓他加了句“你喜歡的那個歌手和後邊打架子鼓的女樂手是一對。”
巫曈莫名,她又沒問。瞥一眼安德烈發現他也在盯着她,棕黑色和灰藍色撞在一起。
“是,是走這條路嗎?”巫曈出倉促收回視線,有些結巴。
今天巫曈逃避了很多次,安德烈不喜歡這樣,他松開巫曈的手,還沒等巫曈心裡生出異樣,被安德烈逼着退到路邊牆壁旁。
這裡的路燈好像壞了,燈泡一閃一閃,刺的人眼睛有點疼。
“幹嘛。”巫曈的問,聲音不受控制的發軟。她側身低頭避開安德烈極具存在感的目光,一如既往的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