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跻身而入,指尖相觸的一刻,握住她纖細的手腕,一把将她扯入懷中,另一隻手捋順她奔跑的途中蓬亂的頭發,眯眼道:“阿姐真不乖,隻是一會沒看住,便溜走了。”
楊婉竹不知顧青蓮鬧得是哪一出,剛要說話,嘴唇就被他的掌心輕輕的捂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哦阿姐的腿受傷了要我抱?”
顧青蓮打橫把她抱在懷裡,在走出殿門時,露出自導自演後的勝利表情。
掙紮中,楊婉竹一口咬在他鎖骨處。
尖尖的小銀牙挑破脆弱的肌膚,他悶哼了一聲,發出一聲暢快的歎息。
楊婉竹被他丢到了寝殿的床榻上,聽到脊背咣的一聲撞在冷硬的牆壁上,兩隻手被按着舉高在頭頂,濕熱纏綿的吻報複似的落在唇上,她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含着她的唇,反複嚼弄品味。
她被吻得幾乎斷了呼吸,軟趴趴地黏糊在他的身上,清純水潤的杏眼竟也流露出一絲絲的妩媚驕縱。
真讓人吻不夠。
見少年似乎又要來,楊婉竹偏頭躲開:“不不不,我累了我不要了。”
少年眸光晦暗,啞着嗓道:“這就累了?”
她目光躲閃,咽了口唾沫道:“有點,累了。”
他懲罰似的捏着她大腿内側的軟肉,彈琴似的波動着,笑意深深:“那怎麼還有力氣跑到書房找你的水大哥,我看阿姐分明是不夠累。”
“你摸哪呢,流氓!”
楊婉竹羞澀地打開他的手,卻被他反握住,又抵在牆上親了一會。
一道銀絲近距離懸在二人之間,分外暧昧。
她猜破了他的心思,唇角悄然浮現笑意,喘息着道:“你吃醋了啊?”
她以為他又會湊上來對她又啃又舔,可是少年隻是盯着她發笑的眼睛瞧了一瞬,竟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銀絲線斷,她目露茫然。
好好的,怎麼突然走了?
換作往常,小魔頭睚眦必報的性子,非得把她摳到骨頭酥軟連連求饒,有道是床頭吵架床尾和,屆時在同他解釋,估摸着也容易許多。
他走得幹脆,反倒叫她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大腿根部還泛着難耐的潮紅,她舔了舔紅腫的嘴唇,對着殿門呸了一聲:“走啊,走了就别回來!”
吃醋就吃醋了,怎麼還不好意思說了呢。
此後一連幾日,二人都沒說過話。
就連吃飯的時候也是,龍晴和山無名在一桌,水不深和楊婉竹在一桌,而顧青蓮則水米不進,側立在食堂的門前,幽深的目光盯着忙于幹飯的少女。
正道司和九嶷神宮共用一個食堂,海妖軍團失去定海鲛珠後,無法在陸地上變成人,隻好離開九嶷重回南海,食堂也就取消了沒有海産品這一項雞肋的規定。
蒼梧也在,他一個勁地給自己的寶貝夾菜:“乖徒兒,你瘦,你多吃點。”
山無名笑嘻嘻地把碗端過來。
蒼梧拿筷子打開他的碗:“誰給你夾菜呢,我是要給你師弟夾菜。不深啊,你在忘川可是一戰成名,最重要的是,你死得正正好啊,從成名一步到位,變成一個傳說了!”
“……”水不深接過蒼梧夾來的油焖大蝦,“多謝師父。”
丹熏慢條斯理地喂着貓,邊調侃道:“楊少司,你和你家那位小公子是什麼情況,他要是再在食堂門口站下去,九嶷的女仙修們恐怕要走不動道了。”
楊婉竹扒拉完最後一筷子,道:“他樂意。”
“楊姑娘這幾日操勞得很,正需要補一補,這蝦子還是請楊姑娘吃。”
在楊婉竹瞪得像銅鈴的眼珠子裡,水不深把蝦子夾到她的碗裡,口中默聲道:快吃。
難不成這蝦子是什麼靈丹妙藥,可是她細細咀嚼,也沒嘗出其它味道。
龍晴眼冒紅光:“我也要!”
山無名連忙把一盆蝦都端到她的跟前,還一隻隻地給她剝幹淨,龍晴一口塞下五隻還不夠,憤憤不平地看着楊婉竹吃了一口的半隻蝦。
楊婉竹抿唇道:“九公主不嫌棄的話,要不剩下的半隻給你?”
她為求相安無事,小心翼翼地呈上去,龍晴更加的火大,扔下筷子瞥了水不深一眼:“我吃飽了。”
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觑。
蒼梧道:“楊少司,最近天熱火大,你也該給九公主降降暑才是。”
丹熏笑得意味深長:“隻怕不是如此簡單的,蒼梧,你的兩個徒兒一個賽着一個的出類拔萃,便是九公主,也隻生了兩隻眼睛,看不過來喲。”
蒼梧:“吃飯就吃飯,我真受不了你們打啞謎的。”
丹熏奚落道:“蒼梧啊,你就是比旁人少上一根弦,可是這又能怪誰呢,要不是你總離不開那二兩酒,說不定你在無情道上大有造化。”
蒼梧連連擺手:“要不得,不讓我喝酒,那可要了我老命咯。”
一群漂亮妹妹擁在食堂的門口,讓人進出不得,楊婉竹卡在門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得硬着頭皮道:“麻煩讓讓路。”
小師妹們都知道她是正道司的楊少司,是個惹不起的厲害人物,鳥獸似的往兩邊散開,一動不動場面還維持得下去,現在大家夥一起往旁邊閃,難免踩着誰的腳。
楊婉竹被擁擠在人流裡,被動着向前進,也不知道是誰踢到了她的腿,膝蓋一軟,眼瞅着要在衆人面前摔一個狗啃屎。
“當心。”
顧青蓮及時地托住她的腰。